假之理。”
“是不是假的,你我说了不算,”孙玉国折扇一收,指着榻上的妇人,“这妇人若是服了你的药不见好转,看你妇人向乡亲们交代!”
王雪捧着药包出来,听到这话,气得脸颊通红:“我哥选药比选媳妇还仔细!这红花明明是我亲手分拣的,色泽、花丝都达标,你分明是嫉妒我们生意好,故意造谣!”
张阳也上前一步,沉声道:“孙掌柜,《本草图经》记载红花‘味辛,性温,主产后血运,口噤不语’,药效确凿。你若再无端诋毁,休怪我们不客气!”
孙玉国却不以为意,嘿嘿一笑:“咱们走着瞧。”说罢,带着刘二扬长而去。
村民们的疑虑并未消散,纷纷围上来询问。王宁压下心头的烦躁,拱手道:“各位乡亲,王宁行医多年,从未用过假药。这位嫂子的病,我定会尽力诊治,若三日后不见好转,我分文不取,还亲自上门赔罪!”
安抚好村民,王宁转身走进内堂。张娜已经将汤药熬好,正用银勺舀起,轻轻吹凉。“夫君,孙玉国向来唯利是图,他这般闹事,恐怕没那么简单,”张娜轻声说道,“要不要先看看库存的红花?”
王宁点点头,走到药柜前。王雪连忙取出库存的红花,摊在白纸上。起初看着并无异样,但仔细端详,便发现这批红花虽标注着“川红花”,却比以往的色泽稍暗,花丝也略显干瘪,凑近闻,香气也淡了些。“这……”王雪愣住了,“我分拣时明明看着是好的,怎么会……”
王宁指尖捻起一朵红花,眉头紧锁:“这不是川红花,是普通的草红花,而且存放过久,药效折损大半。钱多多这次,怕是骗了我们。”
张阳也凑过来查看,面色凝重:“难怪方才李婶说见效慢,原来是药材出了问题。可郑嫂子这病,必须用优质红花才能见效,这可如何是好?”
王宁望着榻上气息微弱的郑钦文,又想起父亲的嘱托,心中暗下决心。他将红花放回药柜,沉声道:“明日我便进山,寻找真正的优质红花。孙玉国想毁我百草堂的名声,我偏要让乡亲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好药,什么是医者仁心!”
窗外,夕阳西下,余晖透过窗棂,洒在案上的红花上,那一抹殷红,似凝血,又似烈火,映得王宁的眼神格外坚定。而他未曾察觉,堂外不远处的老槐树下,一个身着青布衣裙的女子静静伫立,鬓边别着一朵鲜红的红花,正是隐于乡野的林婉儿。她望着百草堂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随即转身,消失在暮色之中。
翌日天未亮,清河镇还浸在晨雾里,百草堂的门便吱呀一声开了。王宁背着粗布药篓,篓子里装着锄、镰、晒药布,还有张娜连夜备好的干粮与水囊。他换了件耐磨的青布短衫,裤脚扎进麻鞋,腰间系着祖父传下的铜制药铃,走起路来叮当作响,平添几分沉稳。
“哥,路上小心!”王雪递过一个油纸包,里面是她分拣出的少量优质红花样本,“这是上次剩下的一点川红花,你照着这个色泽、花丝找,别认错了。”小姑娘眼眶微红,她知道深山多险,却也明白嫂子的病刻不容缓。
张娜替他理了理衣领,将一个装着陈皮的香囊塞进他怀里:“山里湿气重,陈皮能理气健脾。若遇着岔路,就看太阳辨方向,实在不行,就按爹教的,跟着溪流走。”她声音轻柔,却藏着担忧,“三日内务必回来,郑嫂子的病耽误不得。”
王宁点点头,目光坚定:“放心,我此番不仅要寻回好红花,还要查清楚钱多多那批假药的来路。”说罢,他转身踏入晨雾,身影很快被白茫茫的雾气吞没。
走出清河镇,山路渐陡。王宁自幼跟着父亲采药,脚下功夫扎实,攀爬起来毫不费力。山路两旁草木葱茏,鸢尾开着蓝紫色的花,柴胡顶着细碎的黄蕊,他随手辨认着沿途药材,指尖抚过叶片,心中自有丘壑。行至正午,日头渐烈,他找了块背阴的青石歇脚,刚拿出干粮,就听见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王掌柜,等等我。”
王宁回头,只见一个女子从树丛后走出。她身着灰布衣裙,裙摆沾着草叶与泥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