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寒冬腊月去深山采人参,还是酷暑天去江边挖菖蒲,她从不含糊,药篓里的药材,永远是挑得最上乘的。“路上注意安全,带些解暑的药材,再让张娜给你准备些干粮。”王宁叮嘱道。张娜这时从里屋出来,手里拿着个布包,里面装着些绿豆糕和晒干的金银花:“婉儿,路上渴了就用金银花泡水喝,这绿豆糕能顶饿。对了,再带上这个。”她又递过个小瓷瓶,“里面是薄荷油,要是中暑了,抹点在太阳穴上就好。”
林婉儿接过布包,塞进药篓里,笑着说:“你们放心,我走惯了山路,没问题的。”她看了眼窗外,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明日一早出发,争取早点把佛手花带回来。”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林婉儿就背着药篓出了门。王雪站在百草堂门口,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巷口,心里默默祈祷着:婉儿姐一定要平安回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到了李婶复诊的日子。这天一早,李婶就提着个竹篮来到百草堂,脸上带着久违的笑容。她穿件干净的蓝布衫,精神头比上次好了太多,进门就嚷嚷:“王药师!你这佛手花可太管用了!我喝了第一天,夜里就睡安稳了,第二天早上还吃了两碗粥,今天特意煮了些鸡蛋,给你和雪儿尝尝!”王宁看着李婶,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他笑着接过竹篮:“李婶,您客气了,这都是药材的功劳。”正说着,巷里的居民听见动静,都围了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地问着佛手花的事。“王药师,我也总嗳气,能给我些佛手花吗?”“我家娃不爱吃饭,也想试试!”
李婶的笑声还没散,巷尾忽然传来阵嘈杂的脚步声。王宁抬头望去,只见十几个居民围着个精瘦的汉子,那汉子穿件洗得发白的短褂,袖口卷到胳膊肘,露出小臂上道浅褐色的疤痕——是济世堂掌柜孙玉国的手下刘二。刘二手里举着个纸包,唾沫星子横飞地嚷嚷:“大家别信百草堂的鬼话!这佛手花是假的!我娘喝了不仅没好,反倒咳嗽得更厉害,夜里都喘不上气!”他边说边把纸包往人群面前递,里面的干花碎得不成样子,颜色也发暗,跟百草堂的佛手花差得远。
王宁眉头一皱,刚要起身,张娜已经快步走了出去。她把鬓边的金银花理了理,声音清亮:“刘二,你说这是百草堂的佛手花,可有凭据?我们家的佛手花都是用棉纸包好,上面还盖着百草堂的红印,你这纸包连个印子都没有,怎么能说是我们的?”刘二眼神闪烁了下,又梗着脖子喊:“我就是在百草堂买的!难不成还能有假?你们就是想骗钱!”人群里顿时起了骚动,有人小声议论着,原本要去抓药的人也停下了脚步。
就在这时,里屋的门帘“哗啦”一声响,林婉儿背着药篓走了出来。她的布衫沾了些尘土,裤脚还带着点泥点,显然是刚从古田赶回来。药篓里露出个竹筛,里面装满了淡紫色的佛手花,清冽的香气一下子散了开来。“刘二,你娘什么时候喝的佛手花?喝了多少?咳嗽是什么样的?是干咳还是有痰?”林婉儿走到刘二面前,目光锐利地看着他。她常年采药,见过各种各样的病症,一听刘二的话就知道不对劲——佛手花性温,就算不对症,也不会引发咳嗽。
刘二被问得一愣,支支吾吾地说:“就……就是前几天,喝了两碗,然后就开始咳嗽……”他说不出具体症状,眼神也不敢跟林婉儿对视。林婉儿冷笑一声,从药篓里拿出个棉纸包,上面盖着百草堂的红印:“我们家的佛手花,每包都有固定的分量,而且都是阴干的,花瓣完整,香气浓郁。你手里的这些,是晒干的,还掺了些碎花瓣,一看就是劣质品。你要是真在我们家买的,怎么不拿带着红印的纸包来?”
人群里有人凑过去看刘二手里的纸包,又看了看林婉儿手里的,纷纷点头:“确实不一样,刘二这包看着就差远了。”“说不定是他自己买了假的,想赖在百草堂头上!”刘二脸色涨得通红,想辩解却找不到理由。这时,巷口忽然传来个阴沉的声音:“刘二,回来!”众人回头一看,只见孙玉国站在那里。他穿件藏青长衫,手里拿着把折扇,扇面上画着“杏林春暖”四个字,可脸上却没半点暖意。
孙玉国走到刘二身边,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