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就在附近?
她随手捉来了一个路过的婢女,询问她二月二当晚的情况。
那婢女知道是在查案,便将自己所知讲了出来。
“二月二当晚,这东园子好生热闹。不仅有诗社,书社,还有投壶的,玩灯的,制胭脂的,耍牌九的。”
“各家的公子小姐,循着他们的喜好,各扎各的堆。所以说,少上这么一个两个,谁也留意不到。”
“直到后面出了事,才有人说,曾瞧见这飞燕轩里,有一男一女两个人影。而且呀,也没点灯,就映着月光坐在里头。”
“但谦公子毕竟是死于毒杀,还是一种叫相思子的毒物。那么很容易的,就追查到了王小姐身上。”
“王小姐看起来柔弱,其实也有烈性的一面。差人一问,当场就招了,没费半点周折。”
李值云问道:“那么当夜,这飞燕轩内外,可有第三个人影?”
婢女摇头:“应该没有。可就算有,谁也不会多加留意。当夜园子里的人,主子加上奴婢少说也得三百,一个个高高兴兴的,哪怕是有人跳了湖,咱们也都以为是摸鱼的。”
李值云笑了一笑,问道:“这园子南边水系多,春夜里凉,应该大多数都聚集在北边吧?”
婢女答:“是。”
李值云又问:“那可有其他的人,往南边来过?或者,某人有某种奇怪的举动?也未必要与这案子有关,你且说来就是。”
婢女的双眸陷入了回忆之中,随后眉心一跳:“对了,奴婢当夜,负责的是杏真亭的差事。似是有过一个小孩,跪在银杏树下长拜。随后,还采了好些刚发的银杏嫩芽,揣在了兜里。当时只以为是小孩淘气,没想太多。”
李值云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复又缓缓吐出。
小孩,第三次听到小孩了。与这婢女确定过,是个五六岁的小男孩,这便道了谢,去寻找小豌豆。
走到附近的一颗梧桐树下,李值云立定脚步,对着树上的小树屋说道:“好了,下来吧。”
只闻树屋中嘻的一声笑,便有一颗戴着流苏绒花的小脑袋伸了出来,“师父师父,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李值云忍俊不禁:“你看到树屋,哪有不钻的道理,真是个小傻瓜!”
小豌豆嘁了一声:“我是怕藏的太深,师父找不到我。”
李值云嘟起了唇:“哟哟哟哟,还有哪儿能藏呀?”
小豌豆从树屋爬了下来,指着旁边的人工水系:“你看,这水是从外头的龙水渠引的水,院墙那里有小洞呢。只要我从小洞里钻出去,师父就再也找不到我了。”
李值云凝住眸子,看了看那小洞,随后长叹道:“原来,那小孩就是通过这个路子,钻进公主府的。”
……
酉时初刻,徐少卿便至冰台司,接到了师徒两个。
先拐了一趟和君楼,享用了一顿美餐,随即踏着初上的华灯,前往凤鸣阁。
凤鸣阁坐落东城,装潢豪奢。妆容秾丽的咨客立于门前,面带微笑,静候宾客莅临。
马车停下,咨客连忙着人递了脚凳,看到下来的是一男一女一小娃,这便热情的说道:“哟,是一家三口啊,真是叫人羡慕!”
徐少卿抿唇一笑,不作解释,犹如默认了一般,随即报出预订好的位置。
“好勒,三位贵客,二楼请!今晚上这出新排的《烧王府》,毕能让几位开怀大乐!”
“《烧火府》?演的可是梁王府大火之事?”
“没错没错,咱们凤鸣阁的戏,向来是最时新的。若不然,天天唱些陈词滥调的,贵客们也不稀得瞧啊。”
李值云和徐少卿面面相觑:“确实时新,紧跟时事。”
入了雅座,刚好在戏台下的第五排,视野开阔,位置极佳,能将整个戏台尽收眼底。眼前的圆桌上陈列着十余碟精致的生果点心,更有一排流光溢彩的琉璃杯盏。
在开戏之前,李值云侧过脸来,对徐少卿说道:“第三次听到那个小男孩了,在公主府。府中的侍女说,他曾跪于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