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否则这股力量如同堰塞之湖,终究是隐患。”
抵达黑水渡大营时,已是黄昏。这座扼守雪域咽喉的军事堡垒灯火通明,戒备森严。得知主帅和王妃遇险归来,留守的将领和军医早已在辕门外等候多时。
“末将等恭迎王爷、王妃!殿下!”留守副将率众行礼,看到担架上的伤员和昏迷的小世子,人人脸上都带着凝重与愤慨。
“免礼。”萧璟声音沉稳,“速备安静营房,安置伤员!传令下去,大营内外警戒提升至最高!方圆五十里,加派游骑斥候,严防北燕细作!”
“遵命!”
营房很快安排好。墨夜等重伤员被军医接手,继续后续治疗。秦沐歌顾不得疲惫,亲自抱着明明,与萧璟、苏霜、叶轻雪一同进入专门腾出的、最安静温暖的主帐。
帐内炭火烧得正旺,驱散了雪域寒意。秦沐歌小心翼翼地将明明放在铺着厚厚毛皮的床榻上,解开裹着他的斗篷。孩子的小脸在温暖的环境下依旧苍白,嘴唇缺乏血色,触手一片冰凉,唯有心口处微微的起伏证明着生命的延续。
萧瑜也跟了进来,看着侄儿毫无生气的模样,眉头紧锁:“七嫂,昭儿这…”
“力量透支,经脉受创。”秦沐歌言简意赅,她坐在榻边,再次凝神为儿子诊脉。指尖传来的脉象虚弱而紊乱,如同被狂风蹂躏过的琴弦,多处细微的凝滞感印证了曦曦的“描述”。
苏霜也上前探查,片刻后,凝重地点头:“确是如此。冰魄之力浩瀚,强行爆发,如同稚嫩河床突遇山洪,虽未彻底冲毁,却也千疮百孔,多处淤塞扭曲。这导致他自身气血运行不畅,生机受抑,故昏迷不醒,体寒如冰。”
“可有解法?”萧璟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战场上的杀伐决断,在至亲骨肉的病榻前,都化作了无力。
“需以金针为引,辅以温和药力,一点一滴,为他梳理、修复这些受损淤塞的细小经脉。”秦沐歌眼中闪烁着医者的光芒,思路清晰,“如同清理淤塞的河道,只能疏,不能堵,更不能强行冲击。否则稍有不慎,便是经脉彻底断裂之危。此过程需极度耐心,耗神费力,且…昭儿会非常痛苦。”她看向儿子沉睡的小脸,心如刀绞。
“再痛苦,也总比…失去生机要好。”萧璟的大手覆上秦沐歌微凉的手背,传递着力量,“沐歌,放手施为。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我助你护住他心脉识海。”苏霜也道,掌心寒气微吐。
秦沐歌重重点头。她取出针囊,挑选出最长最细的几根金针,在烛火上仔细燎过消毒。又取出陆明远为她特制的“九转还魂丹”,此丹固本培元,药性温和,最适此症,用温水化开少许。
“轻雪,帮我把昭儿的衣服解开。”秦沐歌吩咐道。
叶轻雪依言,动作轻柔地解开明明的里衣,露出孩子单薄瘦弱的胸膛。小小的身体上,心口处似乎隐隐有极淡的冰蓝色光晕流转,又似错觉。
秦沐歌深吸一口气,摒除一切杂念,眼中只剩下儿子和那需要修复的纤细脉络。她拈起一根金针,指尖灌注着温润的“生生不息”内力,眼神专注如浩瀚星空。
第一针,轻轻刺入明明胸前膻中穴,针尖微颤,缓缓捻动,如同最精密的探针,感应着下方紊乱的气息。内力顺着金针,化作最纤细温和的暖流,小心翼翼地探入那淤塞的“河道”,试图将其轻柔地理顺、疏通。
“嗯…”沉睡中的明明,小眉头无意识地蹙紧,发出一声极其微弱的、带着痛苦的呻吟。
秦沐歌的手稳如磐石,心却随着这声呻吟狠狠一颤。她强迫自己冷静,动作更加轻柔缓慢。
第二针,第三针…金针依次落下,分布在心脉、双臂、双腿的重要经络节点。秦沐歌的额头渐渐布满细密的汗珠,脸色也因精神的高度集中和内力的大量消耗而变得苍白。每一针,都如同在万丈深渊上走钢丝,容不得半分差错。她不仅要精准地找到淤塞点,更要控制好内力的强度,稍强则伤,稍弱则无效。
时间在寂静的营帐中缓缓流逝。只有炭火偶尔发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