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有半分怯战或推诿之意。然而,他看到的只有一片赤诚与决然。
良久,天玄帝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充满威严:“北境之患,朕岂能不知?你之所言,确有其理。吾儿之志,亦是我辈武人之楷模。”
袁泽心中稍定,但仍不敢放松。
“但是,”天玄帝语气加重,“国之储君,身系国本,岂可长期无妃?此举亦非万全之策。”
袁泽的心又提了起来。
天玄帝沉吟片刻,目光扫过群臣,最终定格在袁泽身上,做出了决断:“也罢!你既有此志气,朕便成全你!选妃之事,可暂缓!”
袁泽眼中瞬间爆发出惊喜的光芒,几乎要克制不住!
“然,非是三年!”天玄帝斩钉截铁,“朕只予你两年时间!两年之内,朕要看到北境防务确有焕然一新之象,要看到你所言那支可战之师的雏形!
若两年后,你无所成就,或北境烽烟仍只是你拖延婚事的借口……”
天玄帝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届时,不仅立妃之事需即刻办理,朕更要治你懈怠军机、妄言欺君之罪!你可敢应下?”
两年!虽比预期的短,但已是巨大的胜利!
袁泽毫不犹豫,深深躬身,声音洪亮而坚定:“儿臣领旨!谢父皇恩典!两年之内,若北境军务无起色,儿臣甘受任何责罚,绝无怨言!”
天玄帝哼了一声,算是应了。他挥袖起身,对着众臣和那些呆若木鸡、心情复杂的闺秀及其家人道:“今日赏花会,就此为止。
选妃之事,依太子所请,延后一年再议。诸位卿家,都散了吧。”
圣意已定,无人再敢多言。众人心思各异地行礼告退。
那些满怀希望而来的千金们,更是神色复杂地离去,目光掠过袁泽时。
有失望,有幽怨,有不甘,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毕竟,她们也暂时从这令人窒息的竞争中获得了一丝喘息。
一场轰轰烈烈、牵动无数人心的选妃风波,竟以这样一种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方式,暂时拉下了帷幕。
袁泽保持着躬身的姿势,直到众人散去大半,才缓缓直起身,长长吁出一口气,后背已被冷汗浸湿,但心中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振奋与目标感。
诸葛明缓步上前,羽扇轻摇,微笑道:“殿下今日一番言论,引经据典,情理交融,着实令人耳目一新,刮目相看。
袁泽擦了擦额角的虚汗,心有余悸地苦笑:“先生就别取笑我了。险中求胜,背水一战,不得已而为之。完全是凭着一股冲动,现在想想都后怕,腿肚子还有点转筋。”
他夸张地揉了揉腿,“接下来这几年,可有得忙了,怕是连瘫着的工夫都没了。我的黄花梨木椅啊,我要暂时冷落你了!”
但语气中,却充满了挣脱枷锁后的轻快和一种掌握了自已命运片刻的成就感。
至少,他不用立刻就去“开盲盒”了。未来的事,未来再说!能拖一天是一天!
阳光重新洒在御花园中,只是褪去了之前的喧嚣和刻意,显得宁静而真实。
太子的“选妃大业”就此搁浅,而他的治国之路,则将继续走下去,并且因为有了这几年的“军令状”,而显得更加任重道远。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了京城各大府邸。太子拒婚、延期选妃的消息引起了轩然大波……以及无数八卦。
支持者如魏征、赵渊等臣,私下议论时,虽觉太子行为出格,但也认同其以国事为重的考量,认为这显示了太子的成熟和远见,反而增添了几分好感。
商羊更是乐见其成,已经开始盘算这一年能省下多少预算用于其他项目。
而那些原本有望攀龙附凤的家族,则反应不一。
有的失望叹息,有的暗自庆幸自家女儿避免了今日落水般的尴尬,也有的心生怨怼,认为太子此举过于任性,不顾大局,甚至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