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家庭背景登记籍贯。家中有人做官,就是士籍,而工、农籍属于中等人,商籍也就是贱籍。】
袁泽听完天幕的解释,眉头拧成了个疙瘩,手指在案几上轻轻敲着,发出“笃笃”的声响。
他看向魏征,语气里带着几分沉重:“魏征,原来大乾的户籍是这么分的……这规矩定得未免太苛酷了些。”
魏征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几分无奈:“殿下,这是太祖定的规矩,说是要‘明尊卑,安本分’。士籍掌文治,农籍务耕织,工籍造器物,商籍通有无,各司其职,本是为了天下有序。”
“有序?”袁泽猛地站起身,踱了几步,“让出身决定一辈子的命运,这叫有序?就像把人关在不同的笼子里,笼子上还贴着‘贵’‘贱’的标签,这叫什么有序?
魏征,你说天下有多少能人像被埋在土里的金子,就因为这户籍二字,一辈子都见不到光?”
陈嘉庚放下手中的茶盏,接口道:“殿下说得是。臣知道有个叫李三的农夫,他能根据云彩的形状预测旱涝,每年都能让乡亲们避开灾年,可就因为是农籍,连见县令一面都难。
去年大旱,若不是他带着乡亲们挖井,怕是要饿死不少人——这样的人,难道比那些只会吟诗作对的士籍子弟卑贱?”
“陈先生举的是特例,”魏征反驳道,“士籍人家世代读书,知礼义廉耻,治理百姓自然更妥当。若让目不识丁的农夫做官,怕是连公文都看不懂,如何断案?如何施政?”
“那便让他们识字便是!”袁泽的声音提高了几分,“难道士籍子弟生下来就会读书?不也是先生教的吗?若朝廷肯让农工商子弟入学,未必出不了能臣。
当年吕蒙本是武将,大字不识一个,经孙权劝学,不也成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的栋梁?”
诸葛明抚须道:“殿下所言极是。就像一台纺织,经线是蚕丝,纬线是棉线,看似有别,实则缺一不可。
若说蚕丝高贵、棉线低贱,那这布还能织得成吗?大乾的天下,就像这台织布机,士农工商都是经纬,少了谁都不行。”
诸葛婉抱着一只白猫,从廊下走过,闻言笑道:“太子哥哥说得对。我去年在苏州,见那盐商的女儿苏婉儿,不仅能诗善画,还懂得算学,把家里的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
比许多士籍小姐都出色,就因为是商籍,连参加诗会都被拒之门外——这难道不是埋没人才吗?”
袁泽走到众人面前,说道:“不瞒着诸位说,本宫以为,这户籍制度就像一件穿小了的衣服,当年合身,如今却成了束缚。
未来本宫要统一户籍,就是要给大乾换件合身的衣服。”
魏征沉默了半晌,终是道:“殿下仁心,微臣明白。只是这百年规矩,不是说改就能改的。士族盘根错节,若触了他们的利益,恐生祸乱啊。”
“祸乱?”袁泽目光锐利起来,“若百姓心中积怨太深,才是最大的祸乱。魏征,您说百姓是愿意在平等的规矩下好好过日子,还是愿意一辈子被贴着‘贱籍’的标签,忍气吞声?”
袁泽想到前世的那个阿三国,人被分成三六九等,一辈子都阶级固化,人民没有出路,导致思想固化,明明拥有世界上最多的人口,却偏偏发展不起来。
市场中,磨剪刀的李师傅直起腰,黝黑的脸上满是不敢信:“好!昭文帝陛下圣明,再也不分士农工商!咱……咱以后是不是再也不用被人叫‘贱商’‘贱匠’了?”
穿粗布衣裳的老农把烟袋锅往鞋上磕了磕,眼睛瞪得溜圆:“真能有这等好事?我爹活了一辈子,就因为是农籍,连县城的城门都不敢进,怕被士籍老爷们的马撞了白撞……”
“天幕还能说瞎话?”一个挑着菜担的农妇抢话,声音里带着哭腔,“刚才说得明明白白,昭文帝陛下都办了!咱商籍、农籍、工籍,以后都是大乾民籍,没贵贱了!我那二小子,明年真能去县学念书了?”
【昭文帝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