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无论士农工商,只要是大乾的子民,都应该一视同仁。】
十一皇子府中,十一皇子袁恪听到这话,猛地一拍案几,案上的茶杯都跳了起来:“好一个‘一视同仁’!这才是帝王该有的格局!你们听听,十六弟这是要把‘贵贱’两个字从大乾的字典里抠出去啊!”
三皇子袁祉眉头微蹙,语气里带着几分审慎:“十一弟,‘一视同仁’说着容易,做起来难啊。君臣有别,长幼有序,这是圣人定下的规矩。
若真的全然无别,百姓见了官员不跪拜,子女见了父母不孝顺,那天下岂不乱了套?”
“三哥这是把‘一视同仁’和‘无君无父’混为一谈了,”七皇子袁潭笑着摇头,“十六弟说的是百姓之间一视同仁,可不是要颠倒君臣、长幼。
就像太阳普照大地,无论宫殿还是茅屋,都能照到阳光,难道说阳光照了茅屋,就忘了宫殿不成?”
“七哥这话有理,”十一皇子袁恪接话道,“一视同仁,是说在国法面前人人平等,在机会面前人人平等,不是要消弭所有差别。
官员还是官员,百姓还是百姓,只是官员不能再凭身份欺压百姓,百姓也不能因出身就被剥夺机会。”
九皇子袁羽也凑过来说:“前日我去慈安寺上香,见一个老农和一个士绅在佛前磕头,和尚给他们的香是一样的,佛祖也没说只保佑士绅不保佑老农啊。
连佛祖都能一视同仁,咱们大乾的皇帝为啥不能?”
袁潭闻言笑了起来:“九弟这比方打得好。就像这宫宴,陛下坐在主位,咱们坐在两侧,身份有别,但桌上的菜是一样的,谁也没说士籍的人该吃山珍海味,农籍的人只能喝稀粥啊。”
袁恪放下手中的玉如意,朗声笑道:“七哥说得是。当年我在潜邸时,和几个出身寒门的将士同吃同住,同生共死,也没见乱了规矩。
反而因为我不把他们当下人看,他们才肯为我卖命。可见一视同仁,不是坏事。”
袁羽点头道:“说得正是。我以为,‘一视同仁’不是要砸了规矩,而是要让规矩更公平。
就像赛跑,以前是士籍的人站在起跑线前,农工商籍的人站在起跑线后,现在昭文帝要把大家都拉到同一条起跑线上,凭本事赛跑——这样的规矩,百姓才会服。”
城北码头上,搬运工们正歇脚,天幕的话飘下来时,柱子这壮汉手里的粗瓷碗差点脱手。
他猛地站起来,粗声粗气地喊:“听见没?昭文帝陛下说要一视同仁!咱跟其他人,都是大乾子民,没贵贱!”
瘸腿的老搬运工眯着眼,浑浊的眼睛里泛起光:“一视同仁……这是说……,咱娃也能跟士籍的娃一样去学堂?”
柱子突然往地上啐了口唾沫,扛起旁边的货箱:“啥也别说了!好好干活!等昭文帝陛下登基后,把规矩改彻底了,咱也能让娃穿长衫、念圣贤书,让那些士籍老爷们瞧瞧,咱搬运工的儿子,未必比他们差!”
码头上的人都跟着应和,扛货的号子声比平时响亮了三分,像是在跟这天幕、这世道较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