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昭文帝不仅把商人从贱籍中移出,还统一了户籍。】
袁泽刚听完天幕的声响,手中的狼毫笔猛地一顿,墨汁在明黄的奏章上晕开一小团墨迹。
他却浑然不觉,猛地站起身,龙纹常服的下摆扫过案边的青铜灯台,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各位,你听见了吗?”袁泽的声音里带着难掩的激动,目光灼灼地看向众人。
“这一步,走得比谁都远!把商人从贱籍里拉出来,还要统一户籍——这可不是小打小闹,这是要把大乾的根都给松松土啊!”
魏征正捧着一本《大乾律例》研读,闻言缓缓抬起头,胡须微微颤动,眉头却拧成了个川字:“太子殿下,户籍乃国之基石,自太祖定鼎大乾以来,士农工商分籍已历百年,早已是根深蒂固。此举,怕是要动摇国本啊。”
“国本?”袁泽踱到窗前,望着庭院里那棵历经三朝的古槐,树干上沟壑纵横,却仍枝繁叶茂,“魏大人,您说这古槐能长这么高,是因为把根扎得深,还是因为有人在它周围圈了篱笆?
士籍就像那篱笆,看似在保护,实则在禁锢。商羊能凭一已之力盘活三州经济,难道就因为他是商籍,就该一辈子被压在士籍脚下?”
诸葛明端着一盏清茶从偏殿走进来,闻言抚须笑道:“殿下此言极是。天下人才如江河,户籍如堤坝,若堤坝过密,江河怎能奔流入海?
未来殿下这是要拆了那些不合理的堤坝,让天下的水都活起来啊。”
“诸葛先生这话怕是太乐观了,”魏征放下律例,语气带着几分执拗,“士籍承圣人之道,掌教化之权,若与商农同籍,岂非要让市井的铜臭味染了朝堂?
当年孔圣人周游列国,尚且强调‘礼不下庶人’,便是这个道理。”
陈嘉庚恰好从宫外回来,听到这话便接了口:“魏大人,老臣倒觉得孔圣人若活到今日,怕是要改改这话了。
天幕上商羊的法子,既充实了府库,又让百姓得了实惠——这样的‘铜臭味’,比那些只会空谈礼仪的酸腐气,可香多了。”
诸葛婉抱着一摞刚抄好的策论,蹦蹦跳跳地进来,听见大人们的议论,忍不住插了句嘴:“魏大人,前日我去城外的铁匠铺,见那王师傅能把铁块锻造成比发丝还细的钢针,连工部的匠人都自愧不如,可就因为他是工籍,连个‘巧匠’的名头都评不上。
若是户籍统一了,这样的人是不是也能被朝廷重用呀?”
慕容雪端着一碗银耳羹走进来,闻言笑着摸了摸诸葛婉的头:“婉儿说得有道理。就像这银耳羹,银耳要泡发得好,冰糖要放得匀,火候要掌握得妙,缺了一样都不成。
这天下事也一样,士农工商少了谁都不行,又何必分个高低贵贱?”
袁泽转过身,对着魏征道:“本宫以为,未来此举,不是要打翻旧规矩,而是要让规矩更合民心。就像这宫殿的梁柱,若是朽了,就得换根新的,不然迟早要塌。”
魏征望着众人,沉默了片刻,终是叹了口气:“殿下和诸位的心思,臣懂。只是这变革之事,需步步为营,若操之过急,恐生祸乱。
当年炀帝都曾想废良贱制,结果如何?还不是因为士族反弹,加速了王朝覆灭?”
“隋炀帝的问题,不在于废制,而在于他只破不立,”袁泽语气坚定,“未来我既然敢动户籍,想必已有后招。咱们且看着,这盘棋他要怎么下。”
城南市集上,嘈杂的人声突然静了静——天幕的声响刚落,卖绸缎的张掌柜手里的算盘“啪嗒”掉在地上,他抬头望着半空,嘴唇哆嗦着:“天……天幕说的是真的?商籍能从贱籍里出来?还能跟士籍一个样?”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欢呼,有哭有笑。张掌柜抹着眼泪喊:“谢昭文帝陛下!谢天谢地!我这就回家告诉我那死鬼爹的牌位,咱商人再也不是贱籍了!”
【大乾时期,皇帝之下有士、农、工、商四个等级,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