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标志。
为了立威,董卓还采取了极端手段:毒杀何太后与弘农王。
何太后是少帝生母,虽曾反对何进诛宦,但对董卓而言,她始终是“外戚势力”的象征;弘农王虽已被废,却仍是潜在的“复辟旗帜”。
董卓派人将鸩酒送至弘农王府,谎称“太后有诏,令王饮此酒”。
弘农王挣扎不从,最终被强灌而死,年仅十五岁。
这一行为彻底清除了宫廷中反对他的势力,却也暴露了他的残忍本性,让天下士人不寒而栗。
掌控朝政后,董卓开始毫无顾忌地宣泄其贪婪与残暴。
他纵容士兵在洛阳城内烧杀抢掠,美其名曰“搜牢”——“是时洛中贵戚室第相望,金帛财产,家家殷积。
卓纵放兵士,突其庐舍,淫略妇女,剽虏资物”。
连汉灵帝的母亲永乐太后的侄子也未能幸免,其府邸被士兵洗劫一空,家人惨遭屠戮。
更令人发指的是,董卓甚至将魔爪伸向皇家陵寝:他下令挖掘邙山之上的帝王及公卿陵墓,盗取其中的珍宝,“又奸乱公主,妻虐宫人”,将洛阳变成了人间地狱。
对于反对他的士人,董卓更是毫不留情。
袁绍、曹操等人逃离洛阳后,他下令逮捕其家族,“诸袁死者五十余人”;尚书周毖、城门校尉伍琼曾劝董卓“擢用天下名士以收人心”,后因反对董卓迁都而被斩首;侍御史扰龙宗只因晋见时忘了解除佩剑,便被董卓当场打死。
这些暴行让“天下士人,莫不愤怒”,也为日后的“关东讨董”埋下了伏笔。
董卓的倒行逆施,终于点燃了天下诸侯的怒火。
初平元年(190年),勃海太守袁绍被推举为盟主,关东各州郡起兵讨伐董卓,组成“关东军”,由此拉开了汉末军阀混战的序幕。
关东军虽声势浩大,实则各怀鬼胎:袁绍想借机树立威望,曹操欲匡扶汉室,袁术则觊觎皇位,其他诸侯多持观望态度。
但即便如此,联军的出现仍让董卓感到了威胁。
他在军事上取得了一些胜利——比如派遣徐荣在荥阳大败曹操,令孙坚一度受挫——但内心深处对关东联军仍存畏惧,尤其是担心洛阳地处中原,四面受敌,难以固守。
同时,他也急于摆脱关东士人的包围,回到自己势力范围所在的关中地区。
于是,一个影响深远的决定浮出水面——迁都长安。
迁都之举堪称一场浩劫。
董卓强迫洛阳数百万百姓西迁,沿途“步骑驱蹙,更相蹈藉,饥饿寇掠,积尸盈路”。
百姓们被迫放弃家园,带着简陋的行李在士兵的皮鞭下前行,许多人因饥饿、疾病或反抗而死,尸体沿途堆积,竟阻断了道路。
更残忍的是,董卓为了断绝百姓的归乡之念,下令焚烧洛阳城:“悉烧宫庙、官府、居家,二百里内无复孑遗”。
这座自西周以来便作为帝都、历经数百年繁华的城市,就此化为一片焦土。
《后汉书》记载,大火燃烧了数月不熄,昔日的亭台楼阁、市井街巷,尽成灰烬,“鸡犬亦尽,室屋荡尽,无复行人”。
迁都长安后,董卓的权势达到顶峰。
他自封为太师,号“尚父”——这是姜子牙曾获的尊号,董卓以此暗示自己是“辅佐天子的圣人”。
他还为自己设置了“相国府”,其规模与皇宫无异,府中设有“诏狱”,可随意逮捕审判官员;又命人在郿县(今陕西眉县)修建了一座“万岁坞”,高厚各七丈,坞内囤积了足够三十年食用的粮食与无数珍宝,“金玉、缯帛、珍玩,积如丘山”。
董卓曾得意地对亲信说:“事成,雄据天下;不成,守此足以毕老。”
这种短视与贪婪,早已注定了他的败局——他从未想过如何治理天下,只想着如何保全自己的财富与性命。
然而,长安的繁华并未让董卓收敛其残暴。
他以酷刑威慑群臣,“法令苛酷,爱憎淫刑,更相被诬,冤死者千数”。
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