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尔身为石家爪牙,私用我天朝明令禁止之邪药,荼毒生灵,祸害我高阳县无辜百姓千余众!
罪恶滔天,人神共愤!
今奉刑部明判,处极刑——凌迟!
千刀万剐,以儆效尤!
以慰我高阳枉死冤魂!”
“哈哈哈!”
沈开阳出一阵刺耳的狂笑,他挣扎着抬头,目光如毒蛇般噬人,“张棋!
你敢杀我?!
你当真敢杀我?!”
张经纬眼中怒火升腾,厉声喝道:“死到临头,还敢咆哮公堂!
本官不屑与你废话!
行刑!”
“姑爷!”
齐舒克沉稳的声音响起,他早已等候在侧。
张经纬看向他,目光带着决绝的委托:“齐校尉,听闻你在军中精研屠宰之术,尤擅庖丁解牛,刀法精湛。
今日这极刑,劳烦校尉展露手脚,务必让此獠‘充分领受’国法之威!”
齐舒克抱拳,面色沉静如水,眼底却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为姑爷效力,乃末将本分!
这凌迟之刑,讲究刀数精准、分寸拿捏,既要受刑者尝尽苦楚,又需令其苟延残喘至最后一刀。
考验的不仅是刀法,更是行刑者的心志。
末将不才,愿试上一试!”
“有劳!”
张经纬重重颔。
刑具早已备好,一排闪着寒光的特制小刀在托盘上泛着冷意。
齐舒克上前,选了一把薄如柳叶的利刃。
他手法极稳,动作看似不快,却精准无比。
第一刀,割在沈开阳的左胸上方,一片薄薄的皮肉被剔下。
沈开阳身体猛地一抽,闷哼一声,额头瞬间布满冷汗。
“呃啊……”
几刀之后,剧烈的疼痛让沈开阳再也无法保持狂态,他牙关紧咬,出压抑的嘶吼。
但他依旧死死盯着张经纬,眼神怨毒。
“张棋……”
他喘息着,声音因痛苦而扭曲,却带着一丝诡异的得意,“你……你就不想救那些‘活死人’了?嗯?”
张经纬心头一震,面上却厉色更甚:“住口!
他们是我高阳的父老乡亲,不是你的‘活死人’!”
“呵……呵……”
沈开阳咧开嘴,露出染血的牙齿,“我死了……他们就真……真没得救了……解药……只有我知道……”
张经纬强压下心头的焦躁,冷笑道:“沈开阳,你是不是忘了?你的席方士,本官可并未判刑。
他,也是你唯一的希望。
那解药,是他现在唯一能拿来换他自己一条狗命的东西!
你的命,对本官而言,一文不值!”
刑场上的时间仿佛被拉长。
齐舒克如同一个冷酷的匠人,专注于他的“作品”
。
刀光闪烁,血肉剥离。
沈开阳的惨叫声从一开始的压抑嘶吼,渐渐变成无法控制的哀嚎,又因失血和剧痛而变得断断续续,几度晕厥过去,又被冷水泼醒。
每一次醒来,迎接他的都是更深的痛苦和绝望。
日头从当空渐渐西斜,行刑已持续了大半日。
刺鼻的血腥味弥漫在整个菜市口,浓得化不开。
然而,围观的人群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越聚越多,麻木或兴奋地看着这残酷的“奇观”
。
观刑台上,那位刑部的官员早已没了最初的“观摩”
兴致。
他不停地打着哈欠,揉着酸的眼睛,甚至开始不耐烦地用手指敲击着桌面,低声催促身边的随从:“去问问张县男,这还要多久?本官乏了。”
沈开阳又一次被冷水激醒,意识模糊间,他竟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容,断断续续地对张经纬说:“张……大人……这时间……差不多了吧……给……给个痛快……”
他的声音微弱,却充满了讽刺。
张经纬的心沉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