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与灵兽打斗的动静太大,吓到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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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阴小院内,溪声入耳,清风徐来,篱落间花草葳蕤,一双菜粉蝶于其间翩跹追逐,大黄狗惬意地趴在日影中打盹。
忽然间,“嘭”的一声巨响凭空炸开,随即似有某物滚落在地,“哐当哐当哐当”地响个不停,大黄狗惊得从地上弹射起飞,一蹦三尺高,左顾右盼,如临大敌地“汪汪”大叫起来。
始作俑者很快主动现身,两道人影先后冲出厨房,七手八脚地从大缸里提水进去灭火,又赶紧打开门窗通风,潇湘一边咳得泪眼汪汪,一边还要大声生气道:“我就说、咳咳咳、说一次塞那么多柴、咳咳、会爆炸吧!”
朱菀被柴灰吹迷了眼,弓着腰捧水洗脸:“我哪知道噗噜……这柴火这么能烧!太吓人了……火苗都冲到我脸上来了……呸呸,你快看看,我眉毛还全不全?”
她边说边凑上去,揉着眼睛睁开一看,发现面前的潇湘被熏得灰头土脸,整张脸只有眼圈是白的,自己的鼻涕还没擤干,就忍不住“噗嗤”一声指着她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你好像、好像一只狗熊啊哈哈哈!”
潇湘两只耳朵简直要喷气了,手里的水瓢“咚”的一声,连带着剩下的半瓢水一起倒扣在了她脑袋顶上,恶狠狠道:“我不陪你了!你自己想办法吧,我找师兄吃丹药去!”
说罢怒而转身,气鼓鼓地甩着袖子大踏步走了,只留下朱菀一个人在院内与惊慌的黄狗作伴,捂着肚子笑个没完。
朱英和云苓已经出去了一天一夜,至第二日午时还没回来,主人不在家,虽说厨房内有米有菜,但院里没一个人有这个本事,潇湘陪朱菀瞎鼓捣了半天,不仅没成功做出顿饭,还差点把厨房炸了,铩羽而归,还好巧不巧在芥子楼梯上碰见了杜如琢。
只见那老不正经的金丹修士愕然地端详她片刻,拂衣振袖,恭敬地行了个礼:“潇湘姑娘这是……率军去攻打桃源村了?瞧着是场硬仗啊,战况如何?”
潇湘气得险些绝倒,连礼都不回了,以袖掩面只顾往自己屋里跑,就听见他在背后哈哈笑道:“姑娘且慢,你那边虽不顺,我这边却有个好消息,大公子醒了。”
“真的?!”
潇湘猛地回头,转身就要往楼下跑,却被杜如琢笑眯眯地拦住:“姑娘还是先回去换身行头吧,反正他现在也动弹不得,只能干躺着,不着急。”
待到她飞快地换完衣服洗完脸,急匆匆冲到楼底,杜如琢已经在屋内了,扭头苦恼地招呼道:“潇湘姑娘,来的正好,你快来作证,英师妹当真平安出来了,我可没编谎话骗他。”
宋渡雪体内花毒仅仅是被崇华施法冻结,尚未清除,满身的彼岸花犹自盛放,荼靡绚烂似朱砂燃烧,就连唇瓣都被花瓣缠绕,浑身上下就只剩一双眼睛能动,直勾勾地望着她。
潇湘被他看得心中一酸,默默吸了口气,拉过来一把椅子,低声道:“是,她的确平安无事,只是为你采药去了而已,很快就能回来。”
宋渡雪目光在二人间转了一圈,却倏然阖上了双眼,眼睫如遭网缚的蝶翼,止不住地轻颤——他不信。
失去知觉的身体像一座铁铸的牢笼,无数可怖的念头在他心头萦绕不散,也许朱英已经死了、失踪了、永远困在酆都城中出不来了,也许他们早就串通好了,先编个借口稳住他,反正他现在也没法求证,只能他们说什么就信什么……也许他永远也等不到朱英回来了。
可见宋大公子着实被心魔种折磨得不轻,不仅对人缺乏信任,被害妄想还很严重,固执起来更是有某位坏榜样的神韵,任谁说都不听,还拒绝吃药,四个人打着圈解释都没能劝动,最后杜如琢索性不伺候了,直接宣布众人解散,该干嘛干嘛去,等罪魁祸首自己回来想办法。
于是及至当天傍晚,奔波了两日的朱英刚回院子,还没来得及坐下歇口气,便被几个人一个劲地往屋里赶,要她去向宋渡雪证明她还活着,而且不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