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每个人的表情都有几分幽怨。
朱英哭笑不得,只好让严越在屋外稍等,自己在众人夹道目送下推门而入,顶着宋渡雪如有实质的滚烫目光走到床畔坐下,抬眸与他对视片刻,唇角牵起一抹无奈的弧度:“看清了吗?我真的没事。”
宋渡雪如钩的眼尾倏然染上薄红,喉头滚了滚,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不放,好像生怕眨一下眼,她就化作泡影凭空消散了。
杜如琢遭这小两口翻来覆去地折腾,总算找到机会打击报复,拱火不嫌事大地在门外喊:“那也说不一定,万一是幻觉呢?是不是,大公子?”
朱英嘴角一抽,心说杜师兄迟早有天要栽在这张嘴上,宋渡雪瞳孔却猛地一缩,眼底闪过抹清晰可见的惊慌,目光随即在她身上四处游移起来,似乎当真听信了谗言。
然而还不等他找到可以信任的证据,视野却忽地陷入黑暗,一只温热的手掌覆上了他的双眼,轻得像落羽。
宋渡雪心头不由得一颤,眼睫唰地蹭过她掌心,确凿无疑的真实感强硬地把他按回了地面,心魔种的絮絮低语刹那止息,只由一人给予的黑暗带来了某种错觉,宋渡雪忽然觉得,朱英其实离他不远。
屋里一时安静下来,屋外挤来看热闹的全都大受震撼,杜如琢不知道从哪摸出来把折扇,“啪”一声展开,啧啧称奇地遮住了下半张脸——看不出来啊,英师妹,高手。
朱英全然没发觉她下意识的举动有多暧昧,收回手道:“这样总该信了。放心,我很好,既没落下伤病,也没失去自由,倒是你……”
视线落下几寸,停留在他脸颊妖冶的血花上,无声叹了口气,屈起手指蹭了蹭。
“疼不疼?”
宋渡雪垂眸看了看她的手指,又掀起眼皮看了看她,有口难言,只能眼巴巴地望着她。
宋大公子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还真是怪新鲜,朱英轻笑了一声:“是就眨一下眼,否就眨两下。”
宋渡雪缓慢地眨了两下眼。
“要不要喝药?”
眨一下。
“敢不敢再寻死了?”
眨两下。
朱英终于满意,任人宰割的宋大公子让她回忆起了一些他还是个小不点时的光景,微微一笑,顺手在宋渡雪发顶揉了一把:“嗯,听话。”
门口的朱菀撇了撇嘴,小声嘟哝:“就会跟英姐姐卖乖,我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怎么没见他听话?”
潇湘也翻了个白眼,指桑骂槐道:“呵,内外有别,你跟人家能一样么。”
杜如琢摇着头感慨:“解铃还须系铃人,心病还须心药医啊,大公子这病,啧啧,我看是治不好了,靠心药勉强吊着续命吧。”
朱慕被他们堵在门外,什么也看不见,疑惑地四下打量了一圈,也没找到隔音法术的痕迹:“你们知道他们能听见吗?”
三人异口同声道:“知道啊。”
朱慕匪夷所思:“那为何不直接进去?”
三人各自对视一眼,没人解释,只一个劲地摆手,坚决拒绝:“不进不进,要进你自己进。”
严越还等着跟朱英切磋,不知为何里面都没声音了,却始终不见人出来,扭头询问:“他们说完了么,何时能走?”
“……”
有这群叽里呱啦的家伙看猴似的聚在门外,朱英就算想待也待不下去了,只得起身告辞:“你把药喝了,安生休养,我先去跟严兄切磋一番。”
还惦记着切磋!
前一刻还触手可及的错觉像个被戳破的泡,“啪”地原形毕露,宋渡雪眼中顿时涌现三分愤怒三分谴责还有四分的委屈不舍,眼神简直能把她五花大绑了,但朱英总不能一直坐这跟他大眼瞪小眼,硬着头皮转身出门,顺道把一众闲杂人等也统统领走,还给宋大公子个耳根清净。
芥子小楼的门与空屋房门联通,众人才到门口,房门突然被人从外推开,云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