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了,一发不可收拾地笑出了声:“噗,原来如此……难怪不再弹琴了,哈哈哈……”
宋渡雪七窍生烟,面红耳赤地拔高了声音:“朱!!英!!”
朱英笑得肩头直颤,好一阵才缓过气来,一不小心把窘迫全笑没了,非但不慌张,还噙着笑意打量他片刻,挑眉戏谑道:“冲我凶有什么用?这么有本事,你自己起来。”
别说起来,宋大公子已经蜷成了个球,一动也不敢动,说又说不过,只能对她怒目而视,可惜朱英打小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半点也不惧,还又上前一步,装模作样地威胁道:“少跟我逞威风,现在是我为刀俎你为鱼肉,再闹腾,我就把被子掀了,叫你清白扫地。”
宋渡雪差点气昏过去,死死抱紧了蔽体的被子不敢放松,生怕她真敢动手,怒喝道:“你知不知羞?!我是个男人!你待在这儿才是清白扫地!”
朱英笑道:“哦?那你尽管放心,清白又不能当剑使,我不怕扫地。”
“你、你……”
宋渡雪做梦也想不到,有生之年会遇上这种女流氓,羞愤交加,张口结舌地打了半天磕巴,最终只憋出来一句:“出去!!”
眼看宋大公子脸红得似要冒烟,再逗两句恐怕真得炸了,朱英十分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听话地退开几步,含笑道:“出去就出去,喊什么。”
走回浴桶边伸手试了试水温,像个正人君子似地问:“没有那么烫了,我去叫朱慕过来?还是我……”
宋渡雪已然被吓成了惊弓之鸟:“当然是叫他来!你赶紧走!!”
朱英笑着擦干指尖的药汤:“行,这可是你要赶我走的,不能再说我没有陪你了。”
宋渡雪一口气还没松完,听出她这话里别有意味,心立刻提了起来,脱口追问:“你又要出门?去哪?”
“勾陈山。”
“那位麒麟兽主的领地?”宋渡雪蹙起了眉头:“在整个瀛洲的最南端……那么远,你去过么?”
“没有,所以想去看看。”
宋渡雪深吸一口气,强自定了定神,揪着被子坐起来,正色道:“勾陈是古籍记载中最古老的神兽,大概也是现今世上寿命最长的活物,可能从万年前鸿蒙初分之时起便存在了,在兽族中积威甚重,说是神也不为过,他的领地必定是最珍奇、也最危险的,你要去做什么?”
朱英怕说多了可能会露馅,只含糊道:“去逛一圈,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带回来的,不去打架,放心。而且我方才已用传讯符联系了严兄,我们结伴去,会安全一些。”
宋渡雪狐疑地盯着她:“昨天才回来,连你的房门都没踏进过一次,就又要急着走,无事闲逛能有这么着急?”
朱英深知杜如琢不可靠,宋渡雪若是起了疑心多问几次,恐怕他就要顺坡下驴地把她供出来,情急之下,只好搬出严越做挡箭牌:“严兄前几日独自猎灵兽去了,恐怕还在野地没出来,不好让他等太久。”
宋渡雪嘴角立刻耷拉了下去,垂下眼帘,不阴不阳地应了一声:“哦,是急着去找他啊。”
朱英瞧他似乎不大高兴,又补充道:“来回的路线我们都很熟悉,再加上与他同来同往许多次,配合也已足够默契,我们二人加在一起,只要不主动惹事,都不会有危险,三四天就能回来了,不必担心。”
宋渡雪听她一口一个“我们”,直听得心烦意乱,胸口发堵,一言不发地躺回床上,闷闷道:“知道了。”
本来什么话也不想再说,停顿片刻,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多嘴提醒道:“那位勾陈尊主……三千年前魔神混战时,陆上的大妖都投靠了魔神,人族修士曾经多次请求他出手相助,他都拒绝相助,让整个瀛洲兽族袖手旁观。我无法妄加评判,但其立场莫测,你又尚未见过他……小心点。”
朱英颔首答应,见宋渡雪闭上了眼睛,以为他已经说完了,便转身向门口走去,谁知才刚到门前,身后又传来一声低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