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只逃命的兔子,扑过去狠狠地咬上几口。
它就不是只温顺和蔼的狗。
床底再没有给一个成年人预留的空间了。
罗彬瀚又环顾四面墙壁,比较着跟记忆中的印象有何不同。
很多摆设变了,但留存的旧物也不少。
他看见那把乌克里里靠在墙边,证明房间主人曾有段时间想把兴趣从侦探游戏上转开。
门边挂着马尔科姆做的“侦探板”
,曾是俞晓绒最钟爱的玩具之一,如今上面却空空如也,只在边角插着几颗图钉。
她大概很久没再往上面挂东西了。
整个房间还应有一件特别的东西存在。
罗彬瀚用视线找了一圈,但没看到它摆在显眼的位置。
“你那张海蛇皮呢?”
他随口问,“我看到你在网上的。”
“我收起来了。”
“你怎么会在海边找到那种东西?”
“昂蒂·皮埃尔给我的。”
罗彬瀚对昂蒂·皮埃尔的迷惑又增加了。
他很意外俞晓绒竟然没有试着调查这个神秘的邻居——或者她早就在悄悄调查了。
不过他不担心俞晓绒能从昂蒂·皮埃尔那里知道什么真相。
真相,如果真的有的话,是如此的离奇、可笑而又杂乱无章,根本想无可想,猜无可猜。
没有人会去无端猜测世界会不会是一只鼻涕虫变的。
俞晓绒没法知道得比他更多,而他自己呢?他又能知道什么?只不过是任由这样那样的怪东西从他身边来来去去。
“她有没有可能是退休的职业杀手?”
他装模作样地对俞晓绒问。
“是啊,”
俞晓绒不客气地说,“她说不定能徒手接子弹呢。”
罗彬瀚假装从俞晓绒眼前抓走一枚袭来的子弹,然后顺手摘掉她衣领上的灰尘。
俞晓绒努力想显得严肃,但还是忍不住笑了。
她肯定看出他是在模仿某部电影里的动作。
气氛一下子缓和了许多,罗彬瀚拉开书桌前的椅子坐下,俞晓绒则坐在床边。
他们各自都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听见窗外传来汽车行驶的动静。
“嗯……”
最后罗彬瀚说,“这两年怎么样?”
他可能早就在电话里问过了,但俞晓绒还是回了一句“就那样”
。
她有点闷闷不乐地抱着枕头,补充说她有两个小学时的朋友搬走了。
“汉娜·察恩?”
罗彬瀚猜测道。
这是他唯一记得清楚面孔与姓名的俞晓绒的同学。
她小时候长得就很聪明,性格也很友善,梳着根淡金色的高尾麻花辫,戴一副又圆又大的黑框眼镜,活像个漫画里走出来的人物。
美中不足的是她并不像外表看上去那么乖巧,罗彬瀚几乎可以认定,如果俞晓绒要去溜门撬锁,汉娜·察恩就会是那个带着甜甜微笑却为她站在街角望风的同伙。
“不是她。”
俞晓绒说,“她没搬走,我们现在还在一个班上。”
“不错。
她还是那么喜欢看书吗?”
“她现在喜欢上了天文。
不过是的,她还是很爱看书。”
“她冷落你了?”
罗彬瀚半开玩笑地问,“没和你一起去海滩度假?”
他知道这并不是能对俞晓绒造成打击的话,因为这丫头生性就不怎么粘人,不管是对家人还是朋友。
这种孤狼主义倾向在她小时候独自溜去树林里冒险时就已初见端倪。
果然俞晓绒不以为然地偏过脸,告诉他汉娜·察恩有自己的学业要对付。
“说到学业,”
罗彬瀚打量了一下丢在角落里的书包,“你不会真的打算去当私家侦探吧?你要是真做这个,就会现它并没那么有趣的。”
“不。
我没打算干那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