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教会它们认识另一个人,也不可能让它们做复杂的工作,像是偷走钥匙或投毒,除非你把它们放得离钥匙和杯子很近,但那样你就倒不如亲自动手了。
在我们的尺度上,它们帮不上什么忙。”
“我可不会叫这些小东西去干这种事。
要是我能指挥它们,我没准会叫它们排剧呢。
要多少演员就有多少演员,而我也不必担心付不起报酬。
就它们所能提出的需求而言,我简直就是无所不能。
这难道不是它们最大的价值吗?它们不能为你做什么,但你可以为它们做任何事。
你能享受在蚁群面前扮演上帝。
谁会不喜欢扮演上帝?也许除了上帝自己吧。
不过这些都是我的想法,如果你要问海怪为什么这么做,我就没法回答了。
这会变成一个价值问题。
像我刚才说的,我不善于处理应然性问题。
至于刚才那个把我们的船打翻的伙计,我猜它是个俘虏——有时你会把食蚁兽关起来放在那儿,省得蚂蚁跑到你不想让它去的地方。
可是咱们这个守卫心肠不坏,要么就是特别疏忽大意,他给撞见食蚁兽的蚂蚁留了条生路,只要它们不是些有毒的坏蚂蚁。”
詹妮娅悄悄地转头,又朝周温行的胳膊上看了一眼。
赤拉滨好像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他把手中的东西轻轻一推,那条像是用魔术变出来的竹筏就滑落到水中。
詹妮娅甚至没现那筏子是什么时候做好的。
“成了。”
赤拉滨说,“咱们走吧,得在天亮前回去呢。”
他领头跳到了竹筏上,接着又让詹妮娅也跳下来。
筏子做得非常狭窄,大概只能容许两个人分别坐在前后。
等詹妮娅在前端坐稳时,整个竹筏叫人担心地往下一沉。
但它最后吃住了重量,詹妮娅摸摸旁边的竹堆,它好像只剩下原先的一半大,而那个被赤拉滨撕开的洞就在她胳膊边。
一个主意忽然闪进她脑袋里。
“船长,”
她说,“我能拿一根竹子走吗?我是说这些剩下的,我想拿走一点做纪念。”
“这当然没问题,了头。
你要是嫌不方便,等咱们上岸了,你大可以把整个筏子都带走。
可是我也得先告诉你,这东西是保留不了多久的。”
“它会很快腐坏?”
“那倒未必。
要是你把它保存得好,我想能把它当个笔筒用用。
可是如果你想把它当成武器,就像周刚才那么用,我恐怕就不行了。
它的生命力是来自于别处的支持,一旦它脱离了它的主人,那就只是块漂亮的木材。”
“谁是它的主人?”
赤拉滨笑眯眯地仰着头,好像一只长脖颈的鸟那样摇晃脑袋。
詹妮娅有点疑惑地盯着他,觉得他似乎在装傻,又像在打一个哑谜。
“咱们跳过这个问题吧。”
最后赤拉滨说,“我不是有意要吊你的胃口,了头。
可要是我今晚告诉了你,那没准会给你带来大麻烦的。”
还能有什么样的麻烦能比差点被一个酷似科莱因的怪物谋杀更大呢?詹妮娅在心里这么说。
可是她谨慎地没有问出口,因为她看出赤拉滨是不会再吐露什么了。
她今夜见识到了毕生难忘的奇事,尽管还有许多疑窦,她将来总会想方设法把它们搞明白的。
可前提条件是,她今夜得先活下来。
回岸上去。
回到文明与床铺的温暖怀抱中去。
这种渴望如今占据了詹妮娅的头脑。
她沿着小腿上的伤口摸了一圈,知道自己回去后还得消毒和包扎,或许还得做点血检查。
她开始来回张望着,想看看有什么东西能充当船桨。
“哦,不,用不着了。”
赤拉滨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