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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合上了拍。
孩子们的笑声也变得有了节奏。
渐渐地,越来越多的孩子被吸引过来,他们围着沙盘和陶碗,用脚打着拍子,用手比划着,将自家的琐事,一句句地融入那奇妙的节奏里。
故事随节奏起伏,竟自然而然地变成了一种古怪的歌谣。
七日后,村中每到夜晚,便会响起此起彼伏的“沙盘曲”
。
没有固定的歌词,没有既定的曲谱,可无论是谁,只要听到那节奏,就能随口哼唱出自己的故事,并且与所有人的声音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小女孩坐在月光下,看着这奇异的景象,嘴角微微翘起。
她知道,故事的生长,从来不需要华丽的舞台,它只需要一个肯倾听的耳朵,和一个愿意为之打起节拍的人。
远在另一座山头的岳山,也现了同样的变化。
他曾执掌的武道院旧址,早已荒草丛生。
那些被他废弃的武学秘籍,被雨水泡烂,化作了泥土。
可就在这片野草之中,一群少年却找到了新的“师傅”
。
他们学着风中野草的姿态,身体柔软地摇摆、倒伏、翻滚。
一个领头的少年,将这种无招无式的身法,称为“倒伏式·随风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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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刚猛的拳脚,没有凌厉的杀气,只有极致的柔韧和顺应。
岳山在暗中观察了三日,眉头紧锁。
这算什么武道?简直是儿戏!
第三日午后,一个练习“随风步”
的少年脚下不稳,狠狠地摔了一跤,满身都是泥草,疼得龇牙咧嘴。
换做以前的武道院,必然是严厉的呵斥和惩罚。
可现在,周围的少年们没有一个人上前去扶他。
他们只是迅围成一个圈,将他困在中央,然后齐齐弯下腰,用一种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对着地上的同伴低喝:“起!”
那声音不大,却仿佛带着千钧之力,狠狠砸在摔倒少年的心上。
“起!
!”
少年挣扎了一下,没能站起来。
“起!
!
!”
众人的声音更响亮,更整齐。
那不再是命令,而是一种呼唤,一种信任。
摔倒的少年咬紧牙关,双手撑地,双腿颤抖,在同伴们震耳欲聋的“起”
声中,他终于晃晃悠悠地重新站了起来。
他满身泥泞,狼狈不堪,脸上却绽放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
周围的少年们见他站起,也同时爆出欢呼,一拥而上,将他拍打成一个泥人。
岳山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幕,紧锁的眉头缓缓舒展,最终化为一声长叹,抚须而笑。
他懂了:“武道,从来不是教人如何不倒下,而是教人听见,来自地上的,也有掌声。”
这股无形之风,同样吹进了玄音的耳中。
她夜宿于一个偏僻的山村,深夜被一阵断断续续的歌声惊醒。
那是一个母亲在哄睡摇篮里的婴孩,她低声哼唱着,曲调荒诞,歌词更是前言不搭后语:“风不来呀……我不走……等你呀……开口说爱我……”
一遍又一遍,仿佛永无止境。
玄音本能地觉得这歌声中蕴含着某种力量。
她闭上眼,以心音反溯其源。
刹那间,她“看”
到了惊人的一幕。
整个山村的地下,一种名为“银光草”
的植物,其根系的脉络,正随着那母亲的歌声同频率地微微脉动。
夜色中,山坡上的银光草随之忽明忽暗,光芒如潮水般涨落,与摇篮边的呼吸声息息相通。
玄音心中剧震。
她终于明白,最原始、最强大的讲述,不在庙堂之高,不在英雄讲台,而在那无人听见的摇篮边。
在那里,故事正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