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节拍,以心跳为韵律,与天地万物一同,悄然生长。
村里的老梅树下,常年坐着一个盲童。
他总是对着空无一人的前方低声私语:“你们讲吧,我听着呢。”
村民们都笑他痴傻,只有那个从远方归来的小女孩,觉得他并不孤独。
她每晚都会在盲童身旁,为他点燃一盏小小的油灯。
第七夜,怪事生了。
那盏油灯在灯油燃尽后,竟没有熄灭,反而自己亮了起来,光芒比之前更加明亮温暖,无油无芯,凭空而燃。
小女孩好奇地凑上前去,循着光芒探查灯罩的内壁,赫然现上面浮现出一行细密如蚁的滚烫小字:“他说的每一个字,我们都记得。”
小女孩瞬间懂了。
不是风在对盲童说话,而是这天地间,那千千万万个未来得及出口的故事、被压抑的心声、被遗忘的姓名,正借着盲童这对纯净的耳朵,第一次,学会了如何声。
所有的变化,最终汇聚到了苏璃的梦中。
那一夜,她梦见自己重设祭坛,焚香祷告。
无数的玉片在空中共鸣,搭起了一座横贯天际的虹桥。
桥的另一端,炭治郎、鸣人、银时……那些她无比熟悉的英雄英灵,正缓步走来。
苏璃激动得正欲行跪拜大礼。
然而,所有的英灵在走到虹桥中央时,却齐齐停下了脚步。
他们没有看她,而是集体转过身,背对着这个他们曾经守护的世界。
在苏璃震惊的目光中,炭治郎摘下了他那标志性的日轮耳饰,随手扔下虹桥;鸣人撕下了额头上的木叶护额,任其飘散;坂田银时则将手中的洞爷湖木刀,干脆利落地“咔嚓”
一声,折成了两段。
他们没有回头,只是用一种平静而释然的声音,齐声说道:“你们的故事,比我们的好看。”
话音落下,整个梦境轰然破碎。
苏璃猛地从床上惊坐而起,冷汗浸透了衣衫。
窗外,一阵前所未有的大风呼啸而过,吹得整座村庄的屋檐都在嗡嗡作响。
她心有所感,急忙奔到灶台边。
只见那根盘踞在墙壁上的青色藤蔓,竟在风中寸寸断裂,化作无数细碎的荧光,飘出窗外,融入了深沉的夜空。
那景象,就好像无数根看不见的丝线,终于挣脱了束缚,开始去牵动一张无形、却覆盖了整个世界的崭新帷幕。
苏璃怔怔地望着夜空,许久,她才喃喃自语,声音轻得仿佛随时会被风吹散。
不是他们在听风讲述古老的传奇,是风,终于开始侧耳,倾听每一个凡人的呼吸。
然而,当所有人都拥有了自己的故事,当每一粒沙、每一棵草都能吟唱自己的歌谣时,那围炉夜话的温暖,是否还为人所需?
那股席卷天地的变革之风,在吹开了无数扇门扉之后,似乎也带来了一丝,连苏璃也未曾预料到的……寂静。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