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您关系不太大。”
曲氏在一边火上浇油:“尚书大人,口说无凭,这会儿不想分给我们家产,说得绝,还许诺以后不用养老。
真不中用了,还不是要讹到我们头上。
有本事,别光说不练假把式,写个断亲书,我就当真了。
要不然,我天天领着人回来吃饭,反正离得近。
但凡家里的好处少我一分,也不干。”
王尚书气极了:“好,老子今天就写断亲书,尚书府的家产,你们就别想了。”
曲氏一听,咚咚的快步跑去书房取了笔墨,送到王尚书的案几前面。
面露讥笑:“您赶紧写,谁不写就是说话不算数,就是天底下最不要脸的王八蛋。”
王尚书历来看不上曲氏,她明明出身河东曲氏,只因为母亲过世早,家里没人教导。
她爹娶了后妻,那后妻对曲氏捧杀教育,她为人十分粗俗。
当年,他犯了几件事,让曲家抓住把柄,只得答应了两家的亲事。
过门后,曲氏的毛病一览无余,脾气暴躁,说话粗糙,没有文化,只略识些字,连账目都弄不明白。
关键是,曲氏的嫁妆也都是假大空的存在,看上去有房产地产,细查查,房产在都城西北角的昭行坊,一个三进的小破院子,勉强没到房倒屋塌的地步,院墙是黄土夯筑,屋子是黄土掺了白灰、稻草垛起来的,梁椽门窗皆是杨木所制,有的都变形了。
地产是离都城三百里外庆州安化县小北山山脚下的一个庄子,面积尚可,土地贫瘠,出产不丰。
金银饰中,只有四分之一是真金白银的,一多半都是包金镀银的,丝绸锦缎都是过时的,四个钱箱子都只装有三分之一不到的量。
曲氏哭得半死,既没面子,又没里子,跟娘家闹了几场,她爹就翻了脸,叫她别回娘家了,当没她这女儿。
王侍郎因长孙氏不得宠,曲氏因嫁妆低不得脸,这两个女人生的孩子在王家跟着不得宠。
曲氏手里没钱,心里没底气,只会瞎嚷嚷,长辈真急了,她就害怕。
可这次不同,她男人说了,买房了,有地方住。
两口子巴不得搬出去,不过这世道,孝字当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王尚书又自私又偏心,对老夫人愚孝,做官还不清廉,能脱离关系是上上大吉。
要是有了手书,再给族老们送些好处,开了家祠,从族谱上抹去他们最好,再不济,脱离关系也好。
长孙氏可不干了,她这辈子图个啥,不就是一心扑在儿子身上。
王尚书要是现在把儿子一家赶走,她还有什么指望呢。
她扑到王尚书身上,又是哭,又是抓:“王守仁,我儿子是二房的嫡长子,你敢把他赶走,我就跟你拼了。
我女儿没了,你们全家借光,如今我儿子你还容不下,这不是要灭了我?”
王尚书让人把长孙氏架开,几笔写了断亲书。
沉着脸把断亲书扔给儿子:“王善先,咱们以后大路朝天,各走半边。”
王侍郎道:“一言为定,大丈夫一言,驷马难追。
明天,我就去家祠找族老,把我一家人挪出族谱。”
长孙氏把儿子拉一边,一边捶打,一边骂:“你这傻子,王家有今天,都是你姥爷和舅父扶持的结果。
你是嫡长子,将来要继承王家二房的大半家产呢,他们把你赶走,还要断亲,将来你可吃大亏了。
被亲生父亲嫌弃,传出去,名声也不好。”
王侍郎小声在母亲耳边道:“娘,我爹不是好人,他自私浅薄,又忘恩负义,还贪赃枉法,早晚出事。
咱们离开这里,说不定还能保全自身。
再说,我爷爷虽然官至御史大夫,家底却不行,祖母是农家大户,没啥底蕴,也没多大见识,王家能有多少家产?这些年,还不是常从娘的嫁妆中找补。
如今,妹妹做了青衣君,能耐得很,我找她给咱们出出主意,赚得盆满钵满,您愿意平白让王家一堆人占便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