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总部的周末夜晚,比平日更加寂静,郑鹤岁还在加班调试一台老旧机床。
“嗡嗡嗡”
手机的震动声传了过来,郑鹤岁看到是安室透来的加密信息。
信息很简单:【今晚八点,波本酒吧,非正式聚会。
琴酒要求你到场。
】
不是邀请,是命令。
郑鹤岁的心沉了下去。
中秋节,不单只加班,还要去进行职场社交?在经历了卧底营救事件后,任何“聚会”
在郑鹤岁看来都像是裹着糖衣的审讯。
他看了一眼窗外,一轮将满的月亮悬在东京塔旁,清冷的光辉提醒着他,今天是中秋前夜。
一个本应团圆的日子,他不仅是背井离乡的念家人,还是要踏入一场不知深浅的鸿门宴的孤苦人。
他刻意比约定时间晚了五分钟到达。
推开“波本酒吧”
的门,里面没有想象中的喧嚣,只有低沉的爵士乐在流淌。
长桌旁,琴酒依旧坐在主位,指间夹着烟,随意的吸一口,像一只打盹的猫,甚至连抬眼看看周围一眼的日期都没有,慵懒肆意。
贝尔摩德坐在他左侧,优雅地晃动着杯中的金色液体,似乎正在聆听悦耳的爵士音乐。
安室在吧台后擦拭酒杯,似乎刚刚调完一杯酒,仿佛自己只是个尽职的酒保。
基安蒂和科恩坐在角落,沉默得像两尊雕塑。
伏特加倒是冲他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小助理,迟到可不是好习惯。”
贝尔摩德红唇微勾,目光在他身上流转,“不过,看你今天这身……倒是比平时精神点。”
郑鹤岁强迫自己扯出一个略带紧张的笑容:“抱歉,贝姐,刚才在调试设备,收尾花了点时间。”
他选择了一个符合“技术员”
身份的借口,没有过多解释。
他找了个靠近末端的位置坐下,尽量降低存在感。
大家聚在这里又没有任务,聚会的话气氛并不融洽,甚至比平时开会更显压抑,但郑鹤岁能感觉到,有几道视线时不时会落在他身上,带着审视的意味。
“说起来,”
贝尔摩德忽然将话题引向他,“郑,你们中国是不是快到一个重要的节日了?我看到街上有些店铺开始卖一种圆圆的点心。”
郑鹤岁心里一凛,知道试探来了。
他抬起头,用一种被问及熟悉领域时、略带腼腆和认真的语气回答:“是的,贝姐。
明天是中秋节,是家人团聚的节日。
那种圆圆的点心叫月饼,象征团圆。”
“哦?团圆?”
贝尔摩德轻笑一声,眼神却意味深长地扫过在场众人,“在这个地方谈团圆,倒是很有趣。”
琴酒终于抬眼,冰冷的灰色瞳孔看向郑鹤岁:“你带了?”
不是疑问,是陈述。
郑鹤岁意识到,他背包里的东西可能早就被知晓。
他不再犹豫,从背包里拿出准备好的油纸包,里面是几种不同馅料的月饼,以及那个保温壶。
“是的,琴酒先生。
我母亲寄来的,按照习俗,应该与……身边的人分享。”
他谨慎地选择了用词,没有用“朋友”
或“同事”
,将月饼推向桌子中央。
“还有一点我自己煮的桂花酒,度数很低。”
他没有热情地分,只是将东西放在那里。
伏特加最先忍不住,拿了一个豆沙馅的,咬了一口后含糊地称赞。
基安蒂在科恩也拿起一个后,才犹豫地选了个最小的。
贝尔摩德优雅地用小碟子取了一小块莲蓉蛋黄,细细品尝。
降谷零走过来,给自己倒了小半杯桂花酒,闻了闻:“很清香。
郑君有心了。”
他喝了一口,对琴酒说,“味道不错,很温和。”
琴酒的视线在月饼和酒壶上停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