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清,师父不就知道我来过……”
杜如琢刚睁眼就看见奄奄一息的宋渡雪,话头顿时打住,愕然道:“大公子?!你脸上那是……彼岸花毒?你真的掉进了花海里?”
先前那魔修见变故陡生,抛下二人就走了,此时满城皆是仓皇往外逃的,回来倒不费什么劲,只是宋渡雪身上花毒肆意妄为,正一刻不停地腐蚀着他的血肉,已经连唇舌都被麻痹,说不出话来,只能由朱英代为回答:“对,师兄身上有解药么?”
杜如琢目光一凝,语气微沉:“没有,此毒天下仅有几味药可解,得找抱朴长老才行。可我见他遍体生花,似是中毒已深,恐怕撑不到我们回三清。”
那头便沉默下去,杜如琢抬手一抹,半空浮现一张地图虚影,伸手拨划道:“我的落脚处位于兖州,快马加鞭直奔三清也要四天,只能向附近的宗门求助。阙里书院与三清交好,可都是些符修,济元真宫,有些麻烦,以前结过梁子,对了,还有杏山,那群老农手里定有解药,只不过路程稍远了些……”
“多久?”
“一日。”杜如琢话音稍顿,又补充道:“若你我片刻不歇,合力驭空,半日可达。”
“不行,我灵力已耗尽,支撑不了半日,更何况……”
剑影闪过,朱英抱着宋渡雪“咚”地落在一丈外,杜如琢连忙催动法器,将她也纳入蕉叶庇护之下,忽地嗅到一股异常浓郁的花香,竟是从宋渡雪体内透出,顿时脸色都变了:“花毒入髓……大公子,你命可真够大的,居然还活着。快快快,我随身的丹药不多,师妹你看什么有用,快拿去。”
潇湘因为来历不明的胃痛,已经闷不吭声地蜷缩在墙角良久,见状惊叫了一声,跌跌撞撞地跑上前:“公子!”
朱英将人放下,接过杜如琢递来的回气丹吞了一粒,后者随即并指召出一纸路引符,正要施法,却被她拦下,接上了先前的话头:“更何况他也已经命悬一线,片刻都等不得。”
“那也先离开此地再说。”
杜如琢眼看着宋渡雪连喘气都困难,不免心急,扭头却见她目光藏锋,似乎已有了主意,心念陡转,似有所悟地吸了口凉气:“你该不会是想——跟他做交易可不便宜,你准备拿什么去换?”
宋渡雪也意识到什么,猛地睁大了眼睛,神色惊慌不已,竟然挣扎着勾动手指,扯住了她的衣袖,吃力道:“不……不行……你……不能嫁……不要……不要……”
朱英若是为救他沦为阴长生的阶下囚,他下半辈子只怕会过得生不如死,还留着这条命做什么呢?干脆就趁现在跟心魔种同归于尽算了,至少还能落个功德圆满。
朱英却牵住他指尖,安抚似的捏了捏:“我不是说他。瀛洲能救么?”
杜如琢一愣:“瀛洲灵药遍地,必定能救,可是你要怎么……”
“那颗蛋,我知道它在哪。”朱英一边调息一边缓缓道,“他们敢来抢,自然准备好了退路,只要拿到那颗蛋,就能脱身。”
道理的确是这个道理,但杜如琢听闻此言,手指都哆嗦了一下,险些把路引符捏碎,心惊胆战道:“师妹,你快别说笑了,现在正争夺那东西的是四位化神、三位鬼将和一位鬼王,随便哪一击的余波都够把你我碾碎,你想寻死何不换种方式?至少能留个全尸供我等缅怀。”
朱英却道:“我没有说笑,也不想寻死,我有个化神也没有的优势,抢起东西来说不定比他们更方便。”
杜如琢只当她是被吓慌了神说胡话,另一只手已藏在袖中掐诀,打算靠偷袭把她放倒强行带走,嘴上还顺着说道:“什么?”
“阴长生不敢动我。否则万一稍有不慎,亲手毁去了他成仙的机会呢?”
朱英故意指名道姓地说,好像在提醒谁:“如此说来,我这弱不禁风的金丹要是往化神之战里横插一脚,该害怕的反倒是他了。”
杜如琢大吃一惊,虽然不解个中缘由,但见她大放厥词也没被天上的鬼王降下法雷劈死,似乎确有其事,立刻散了手诀追问:“此话当真?”
朱英颔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