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娃,你的确聪明,却聪明反被聪明误,你怎么不想一想,若你佯装不知,我本会救你们一同离开,但你此话一出,却无论是你,还是他们,都活不成了。”
宋渡雪不为所动,抬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抱拳行礼道:“这便是我不得不说的原因,前辈,我不是怕您害我们,我是怕您害您自己。”
朱钧天本来笑得乱颤,听闻此言,陡然收了声,两只泛红的眼珠活像不是一个妈生的,一个横着转一个竖着转,滴溜溜乱滚良久,才以一种诡异的方式落下来,定定地盯着他:“此言何意?”
“前辈一来对封魔塔了如指掌,二来通晓许多晚辈闻所未闻的符文,三来还修为大涨,以元婴之身撑过九百年仍不见衰相,想必从心魔那儿得了不少好处,甚至已经彻底控制了心魔,化为己用,是么?”
朱钧天乌黑的瞳仁颤了颤,薄唇微分,轻言细语地咬着字:“是又如何?”
宋渡雪丝毫不惧:“晚辈只是想提醒您,聪明反被聪明误者可能另有其人,您与心魔,究竟是谁控制了谁,我不敢妄下定论。”
朱钧天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恐,眼周红丝愈发鲜艳,像密密麻麻的蛛网。他怒不可遏地伸掌拍来,似乎想捏爆这根胡言乱语的喉管:“找死!”
“否则您亲手害死的后辈数不胜数,为何偏偏对我们几个发了善心?”宋渡雪知道躲不掉,干脆不躲,厉声疾喝道:“当真只是心血来潮么?!”
朱钧天的手掌生生被这一声喊得定在了半空,动弹不得,凌厉的掌风却止不住,迎面朝宋渡雪扑去。宋渡雪不打算浪费法宝,把心一横,闭上眼睛打算生扛,大不了就断两根肋骨,身旁却“呼”地闪过一道人影,朱慕生疏地画出一道学会后就没用过的护体符,虽歪歪扭扭不成体统,好歹能抵消两分劲力,又把宋渡雪往旁边一拽,堪堪避过了风头。
朱家三兄妹个个都是人才,一个杀胚,一个笨蛋,还有一个木头桩子,宋渡雪此前就没把旁边那俩货当成助力过,猝不及防被一截木头给救了,踉跄两步,惊诧地看了朱慕一眼:“谢谢。”
朱慕似乎也没料到自己会出手相助,一张小白脸上满是不可思议,好像被自己吓到了,盯着双手呆了一呆,才深吸了口气问:“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宋渡雪看了一眼僵在原地的朱钧天,隐晦道:“你当他为何对遗骨动手脚时那么熟练?自然是有不少人‘自愿’给他当过实验品。”言毕,不管朱慕听没听懂,侧目瞥了一眼另一个方向仍然毫无反应的人,眼底闪过一抹焦躁。
他已经在拼命拖延时间了,但即便他使尽浑身解数,也不能永远拖下去。她还需要多久?
害死的后辈……害死的后辈……朱钧天脑海中闪过许多碎片似的画面,被不属于自己的强大灵气灌入经脉,爆体而亡,神魂破碎而亡,七窍流血而亡……其中有一些脸看起来有几分眼熟,仿佛曾经见过。这是谁的记忆?对了,是那心魔,一定是那心魔编造的幻象,妄图扰乱他神识,万不可被其蒙蔽。
朱钧天狠狠一咬牙,并指将一道灵气送入眉心,似乎打算强行清除杂念。
宋渡雪却大声道:“前辈,您和心魔是谁依附于谁,现在还不清楚?”
自欺欺人本就难以长久,更何况旁边还有人不停地提醒,朱钧天三番两次清心不成,双目红得几欲滴血,周身灵气乱窜,低吼道:“封魔塔内生机断绝,天地不闻,唯有不择手段,断尾求生,你又懂什么?待我脱身……待我脱身……”
所谓断尾居然断的是别人的尾,宋渡雪没听过这么无耻的道理,但换做谁被绝望地关了九百年,恐怕也不会太正常,于是并不与他争辩,只道:“前辈,你说待你脱身,只要心魔一天还在你心中,你便永无脱身之日,你可明白?”
朱钧天却疯魔似的笑起来:“我自有考量,无需你多嘴多舌。”
“什么考量能让您摆脱心魔?”宋渡雪转头瞥了一眼仍旧毫无反应的少女:“噢,我知道了,您为这位老朋友寻觅的宝地,不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