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斡旋虚实,静待良机。
严越见她不动,细剑一振,身姿轻旋,好像一片翩然的雪花,并不见他使了多少力,可裁虹却光芒大作,纤长的剑身破空乍现,宛若一道浮光,瞬息间已掠至身畔。
朱英只觉一股骇人的锐意直逼心头,莫问骤起欲拦,哪想他剑走一半,却忽然手肘一沉,行云流水般变成了另外一招,细剑好似飒沓流星,寒芒一闪便到了身前。
朱英脚下使劲一跺,将玉京台上暗阵踩得金光闪烁,身形疾速后掠,同时长剑挽花,“锵”一声拨开剑锋,却不趁机逃走,反而猝然回撩,暴虐的剑气挣脱缰绳,轰然冲出。
严越眯了眯眼睛,横过细剑迎上,灵动霎时扭转为威严,两剑相撞,巨响惊天动地,黑剑咯咯震颤,而白剑凛然生辉,朱英心知无法硬拼,灵气奔涌入剑刃,猛地推开裁虹,眨眼已闪到了十步开外。
“两剑!”观战席上传来嘈杂的叫喊。
朱英舒展了一下被震得发麻得手指:“他们在喊什么?”
“你能接住我多少剑。”
“为何要喊这个?”
“因为没人能赢我,所以数谁接下的剑招最多。”
朱英一言难尽地“嘶”了声:“现在最多的是几剑?”
严越歪了歪脑袋:“八?九?我不记得了。”
“第一剑你并未认真,我只算是接住了一剑。”朱英若有所思道:“一剑么……好,就让我瞧瞧,我究竟能接住几剑。”
严越抬眸:“只想接?”
朱英眼角一弯,诚实道:“亦或是成为赢过严兄的第一人。”
严越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让她先手:“你来。”
朱英也不跟他客气,气沉丹田,汹涌灵气灌入剑身,耀眼的雷光自裂纹中浮现,一招“斩妄”挥出,剑气咆哮席卷,所向披靡,连周遭的结界都跟着簌簌发颤。
观战席上的看客们皆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却有一人默默垂下眼帘,蜷起了搭在膝盖上的手指。
就是这一招。他还记得正面对上这一招时,他几乎以为自己再也拿不起剑了。
“都说了别看别看,非要给自己找麻烦是不是?”
一道熟悉的嗓音蓦然响起,贺正猛地抬头,就见郎丰泖不知何时坐到了他身旁,正懒洋洋地跷着二郎腿,嘴里还叼了根不知从哪拔来的狗尾巴草。
“郎中正?!”
贺正大惊失色,下意识想站起来,可屁股还没离开椅子,就被压在肩头的大掌按了回来。
郎丰泖急得连连嘘气:“嘘嘘嘘!臭小子别吼那么大声,我偷跑出来的,别给我暴露了!”做贼似的乱瞟了一圈,确定没人注意到他们,才一巴掌拍在贺正后背:“追着人小姑娘看好久了吧,给你一句忠告,别追了,人家有未婚夫,没你的事。”
贺正被他打得整个人都往前倾了三分:“她很强。”
郎丰泖嗤之以鼻,缺德地调侃道:“她对面那个昆仑的小子更强,你怎么不追他?”
“破道,很强。”
强到能越级挑战金丹,能保护同门的师兄弟,能让郎中正也改变心意,能完成许多不可能完成之事。
郎丰泖简直一个头两个大,眉头皱成了个“川”字:“什么强你就想学什么?你修剑就图个强?”
贺正抿紧嘴唇不答,仿佛默认。
郎丰泖一脸牙疼地注视他半晌,好像很想给他一拳,手都举起来了,最后还是没打下去,抓着天灵盖把他脑袋揪起来:“行,你爱看,那你就仔细地看,眼睛睁大点,好好看清楚了,这俩人到底强在哪儿。”
面对朱英杀意澎湃的一招,严越眼底闪过一抹惊讶,随即面露欣喜,挺身迎上,剑尖轻颤,竟化作数道虚影,一时之间好似有数把裁虹闪烁,恰如漫天星子,剑尖破空的“嗤嗤”尖鸣不休,自四面八方包罗而来。
千秋剑法第三式,参横斗转。
无需多看,朱英光凭压来的凌厉剑意,就能感知那虚影内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