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里的大太监呢?
“免礼。”陈清晏颔首,“听闻郭刺史心系百姓,率人亲至淮河口岸,急令封江,不知是何方妖邪作祟?若有需本王襄助之处,卿但讲无妨。”
郭正茂长跪不起,悲痛得像死了亲爹:“臣惶恐,魏王殿下天潢贵胄,哪能沾染此等晦气?臣万死也不敢啊。”
陈清晏眨眨眼,笑得有些无奈。宋渡雪便接过话头:“殿下素来仁善,不会怪罪,刺史大人尽管直言,这位乃是道行高深的捉妖师,有他出马,妖邪立除。”
朱慕第一回登台表演,被众人齐刷刷地盯着,没想出来台词,憋了半天,高深莫测地点了点头。
郭正茂这才站起身,喜出望外地连连称善:“谢殿下开恩,得遇贤王如殿下,实乃此地百姓之幸,请诸位随我来。”
漕船两头抛锚,停泊在河中央,硕大的船身一横,基本把河道堵了个严严实实,两侧船舷边都站满了人,正喊着号子,费劲地在水底打捞什么。
郭正茂亲自将众人领上甲板:“这一段河道所处的位置南通北达,本来很适合建渡口,只是早些年洪涝频发,两岸地势又较低,每回受灾都最重,才没建起来。仰赖陛下圣德,近年来风调雨顺,刚刚建起了两个渡口,殿下请看。”
宋渡雪推着陈清晏到船舷边,借着岸上官兵的火把,可见南北河岸确有两处宽敞的渡口,但奇怪的是,附近竟然连一艘泊船都没有,空荡荡的,为数不多的几艘渔船也被拖到了岸上,仿佛害怕靠近河水一样。
“这也是因为妖怪作祟?”
“启禀殿下,正是。传言河中有女鬼,村民称作水娘娘,船一旦下水,就会被水娘娘当作送来的夫婿,她若相中了谁,则连人带船俱拖入河底拜堂成亲,故而哪怕人不在,附近的村民也不敢把船泊在水中。”
朱菀好奇地问:“若是没瞧上呢?”
“则把船打翻,将她不满意的夫婿淹死。”
陈清晏问:“多少是确有其事,多少只系民间的捕风捉影?”
“臣虽未亲眼得见,但近两年来此段河道落水横死的数目的确大大上涨,乃至于去年一年中竟有近百人死于溺水,比往年高出两倍有余,几与洪灾之年相当了,对于世代操船行舟之民而言,确乎反常。”
陈清晏点点头,转头问朱慕:“仙君怎么看?”
朱慕托着八卦镜勘测了一番,蹙眉道:“奇怪,此地的风水调和,不应出凶煞厉鬼才对,不过……”并指抹过眉心,再睁开眼时,眸中已覆上了一层灵光。张望片刻,沉吟道:“戾气盘桓,阴气胁阳,多有横死之灾,或真为邪祟作怪。”
“不错不错,”郭正茂忙不迭地点头:“这位大师好生厉害,臣曾请过一位阴阳师来此堪舆,亦有此高论。”
朱慕被这句“大师”噎住,半晌没吭声,陈清晏笑道:“郭大人果然爱民如子,竟还请了江湖术士来帮忙。”
郭正茂讪笑着擦了擦汗:“殿下谬赞,不过是微臣的职责所在。唉,那些江湖术士啊,十个人里基本有四个骗子,三个半吊子,两个滑头,剩下一个兴许有点本事,却也轻信不得,比不上殿下身边的人。”
陈清晏笑而不语,郭正茂也赔着笑,一个劲地擦汗,朱英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机锋,见船上官兵不停地把渔网抛出去又收回来,插嘴问:“请问大人,他们在做什么?”
郭正茂如蒙大赦,赶紧转过头回答:“说来惭愧,在下实在黔驴技穷了,只能试试笨办法,听闻近几日水娘娘复又现身,想着来河里捞一捞,万一能……”话音未落,一艘小舟从岸边靠近,上来两个渔民模样的中年人。
郭正茂招手示意将人带过来:“来得正好,这是白苇村的村民,前两日就是他们说看见了水娘娘,诸位贵人有什么问题,问他们就是。”又向那两人介绍朱慕,一张嘴就不客气地给他戴上顶高帽:“这位是鼎鼎有名的捉妖师,你们先前什么时候,在哪里,看到了什么,都跟他仔细地讲一遍,就不愁妖怪作乱了!”
朱慕差点没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