详着他的表情,不大相信:“真的?”
此人察言观色起来别有一套与众不同的办法,丝毫不管什么旁敲侧击,见微知着的技巧,拿一双点漆般的大眼睛执着地盯着人不放,好像要在宋渡雪脸上盯出俩窟窿来,不像观察,像逼供。
宋渡雪喉结滚了滚,感觉再被她看下去就得露馅了,扯着嘴角勾起个生硬的笑容:“真的。”
演技虽然拙劣,骗骗朱英却足够了,她终于满意,舒了口气,松开手:“那就好。”
宋渡雪甫一自由,立马健步如飞地远离了她,跑到朱慕身边躲清净去了。
男人躺在不远处看得一清二楚,表情变得有几分古怪,转过头压着嗓子喊朱菀:“哎,丫头,那个就是你姐?”
朱菀骄傲地挺起胸膛:“对,怎么样,很厉害吧。”
“厉害厉害,”男人撑着地面往前挪了一点,凑近她俩,鬼鬼祟祟地掩住嘴:“那个小哥又是谁?他们俩人什么关系?”
朱菀还没想好怎么说,潇湘已经脸黑如锅底地替她答了:“未婚夫妻。”
男人恍然大悟:“那个是你们姐夫?哦,怪不得。”斜着眼睛往俩人的方向瞟,嘴角不住上扬,意味深长地摇着头感叹:“年轻人,年轻就是好啊……啧啧。”
朱菀奇怪道:“叔,你也不老啊。”
男人哈哈笑了两声:“你这小丫头都一口一个叔了,我还不老?”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拍了拍衣裤沾上的草叶,冲几人抱拳道:“得啦,我还约了个老朋友要见,估计已经等我多日了,再不去赴约,往后怕是没朋友了,就在此和诸位别过吧。”
江湖儿女来去匆匆,朱英等人闻言也拱手回礼,没有多做挽留,只有朱菀最舍不得:“啊?这么快就要走了吗?不一起吃个饭什么的?”
男人笑道:“又不是再也不见,没那么多礼,这回栽在妖魔手里,多亏有仙君们出手相救,我燕客行的名号在江湖中还算有些分量,往后若有我帮的上忙的地方,尽管开口,燕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几人却都愣住了,潇湘震惊地睁大双眼,上前一步,拉住男人脏得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衣角:“等等,你是燕客行?住在芍药坊桑家巷西第四曲的燕大侠?”
燕客行也愣住了:“咦?你怎么知道?”
谁也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的人居然就在眼前,朱菀喜出望外,蹦起来大喊:“燕大叔!我们找你好久了,原来你不是跑出去玩了,是被抓了啊!”
“找我?”燕客行意识到什么,缓缓地扫视一圈:“难道你们是……”
潇湘脸上总算露出了点笑意,松开手后退半步,屈膝行礼:“小女崔亦舒,见过恩公。”
这一夜虽过得鸡飞狗跳,好在最后皆大欢喜,燕客行听闻他们就是来自三清山的人,拍着大腿直呼有缘,坚持要自掏腰包请众人去酒楼里吃一顿,当然,在那之前,他得先回自家洗漱更衣,不然按他的话说,“要被那书呆子赶出去”。
余下几人回到刺史府,谁知不管是郭正茂还是关之洲竟都还没起,只能和最勤快的魏王殿下商量了一下行程,等到日上三竿,几个凡人倦意上来,呵欠连天地回屋去补觉了,剩下朱英一边琢磨着慈悲观的事情,一边等郭大人起床。
郭正茂一直到将近午时才醒,刚出房门,就被朱英堵了个正着。朱英命中带煞,大抵的确有点灾星的天分在身上,统共住了没几天,每次彻夜不归,都能带回来一个惊天动地的大消息,郭正茂听她说完那慈悲观地下的事,下巴都惊掉了,饭也顾不上吃,慌忙骑上马就往衙门赶,要在事情闹大以前把市面上的太岁控制住,可怜他难得一回的休沐日,估计是休不成了。
燕大侠言出必行,当晚果真在毫州城最高的大酒楼摆下宴席,叫朱菀大快朵颐了一番,还点了招牌的春酒请关之洲共饮,结果被一口拒绝,三番四次劝说无果,只好一个人喝。
酒足饭饱,长街路口灯火通明,正适合道别。
关之洲扶着醉醺醺的燕客行,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