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门!
宋渡雪怔了一怔,没说什么,默默坐下。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好像感觉到了敌意。
这对父女也是活冤家,两人都不是什么活泼性子,稍一闹起矛盾更是冷得要结霜,朱瀚远行数月,见到爱女也没什么亲热话,看见朱英恍恍惚惚的模样,似乎还想说她两句,但看还有外人在场,最终还是忍住了,只将她拉到身边坐下。
这艘船宽敞,船篷内坐下十来人不成问题,待到朱家这一老二小坐定,宋渡雪看到还安静地站在渡口不动的潇湘,皱了皱眉:“还站在那里做什么?你也上船来。”
潇湘往船篷里看了一眼,略含忧伤地垂下眼帘,行了个礼细声细气道:“不可,奴婢毕竟是下人,老爷公子和小姐们先走吧。”
这出戏朱菀知道,叫做欲拒还迎,这副半推半就的模样,不就是要宋渡雪和朱瀚当着她们俩的面承认她可以与她们姐妹俩平起平坐吗?想到这一层,这丫头当场气成了个葫芦,连忙扭头去看她的英姐姐,可朱英还是一副老僧入定般的模样,两眼空空地看向远处。
“……”
宋渡雪脸上写满了无可奈何,转头向朱瀚解释:“伯父,这是与我从小一同长大的伴读侍女,我一直把她当作妹妹看待,能否请您通融一下。”
朱瀚和他们一路走来,早看出潇湘的身份不低,心中暗道这小丫头年纪不大,心思倒是不少,面上还是点点头:“大公子客气了,我们蜀地民风开放,没那么多规矩,潇湘姑娘也请上船来吧。”
潇湘这才肯进船,上船后坐在宋渡雪身边,肩颈挺得笔直,双手搭在膝上,并膝侧向一边,好像她不是坐在一艘老旧木船的船篷里,而是坐在金玉步辇上似的,衬得对面没骨头似的靠在船壁上的朱菀像只野生的猴子。
至于朱英,正所谓站如松,坐如钟,她像只野生的猴王。
这可把朱菀气得几乎双目喷火,她迅速调整了自己的坐姿,学着潇湘的模样把自己凹出了端庄小姐的样子,一边忍受着浑身筋骨被迫拧成麻花的痛苦,一边暗自记下了一笔,心说好一个妹妹,竟敢挑衅她,也不看看鸣玉岛是谁的地盘,等到了岛上,一定要让这位“妹妹”好看。
不过一刻,船便泊到鸣玉岛岸边,朱瀚下船对等在渡口边的一众朱家人招呼道:“大家都辛苦了,之后的事不必劳烦诸位,道长,我先带您和公子去住处?”
无为子仍是那副笑吟吟的模样,拢了拢拂尘的须抱入怀中,道:“甚好,只是,道友不等等令爱吗,我见她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呢。”
此时的朱英终于冲破了九大要穴的最后一道禁制,尝到喉中涌起一阵腥甜,却也顾不得那么多,抬手解了点在哑穴上的封印,顿时吐出一口殷红的血来。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这个不撞南墙绝不回头的姑娘撩裙跪下,拱手用还略有些嘶哑的声音朗声道:“列祖列宗在上,碌碌子孙朱英德薄才鲜,不配习得秘术真传,只能眼见先人之法日暮途穷,后继无人。”
“愚但愿能登顶云楼,摘得龙珠,学成天绝剑,以告慰诸位祖先英烈在天之灵。”
“纵使力有未逮,中道崩殂,也算死得其所,不负此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