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薇转动旋钮,仪器出细微的“嗡嗡”
声,“能模拟医者的指腹推拿,按揉气海、关元二穴时,力度比人工更均匀,不会像老医婆那样按得生疼。
柳夫人若每日用半个时辰,配合汤药,腹痛能好得更快。”
柳氏接过调理仪,指尖刚触到青铜鼓身,便传来一阵温温的震动,像极轻的指腹在按揉小腹,瞬间觉得之前紧绷的疼痛松了几分。
她眼眶微红,声音带着哽咽:“多谢各位大夫!
之前看医馆,总觉得自己是个‘麻烦’,没人像你们这般用心,还为我们女子做这么多好用的器械。
我这就让丫鬟去买陶锅,按先生说的熬药。”
素问笑着递过一个绣着艾草纹样的锦囊,里面装着晒干的艾草、丁香,还混着少许圣火草粉末:“这是‘暖宫香囊’,您挂在腰间,靠近小腹的位置,能随时护着身子,避免寒气从衣襟钻进去。
对了,行经期间别碰冷水,连洗手都要用温水;冰酪、凉糕这些生冷的吃食也别碰,多喝生姜红枣茶,早上喝一碗,能暖一天的气血。”
柳氏刚要伸手去接香囊,突然脸色一白,身子猛地弯下,手死死按住小腹,额头上瞬间渗出冷汗:“疼……比刚才更疼了!
像有寒针在扎!”
素问连忙扶住她,手指触到她腰间的香囊时,竟觉得一丝阴冷——取下香囊一看,淡绿的绸缎上竟泛着极细的幽绿,像青苔偷偷爬过。
她立刻取来试毒叶,轻轻贴在香囊上,“滋啦”
一声轻响,叶片瞬间焦黑,还冒着极细的青烟——是残踪气!
“不好!
香囊被动了手脚!”
灵枢脸色骤变,伸手掀开柳氏襦裙的袖口,一缕极细的黑色丝线缠在她的腕间,丝线细如丝,却带着刺骨的阴冷,正是之前多次出现的隐戾丝,“余孽竟在女科医馆的香囊中藏残踪气!
他们知道女子经期体弱,气血虚,最易被邪祟侵入,想借这机会让夫人染病!”
墨薇气得攥紧拳头,指节泛白,转身便去取圣火灰烬:“这些人太过分了!
连女子的身子都不放过!
我这就去检查所有香囊与器械,从温经垫到调理仪,一个都不能漏,绝不能让更多人受害!”
灵枢则重新为柳氏诊脉,指尖刚触到她的腕脉,便觉一股阴冷顺着脉气往上窜——残踪气已侵入气血。
他立刻从药箱中取出圣火草粉末,加到之前的药方中:“夫人放心,圣火草能净化戾毒,我们调整药方,再配合针灸,定能治好您的病。
这淑容堂是为守护女子健康而设,我们绝不会让邪祟在这里伤害任何人。”
二、巳时孕期护胎仪:墨械护胎防邪侵
巳时的淑容堂后院,阳光已穿透晨雾,透过葡萄架的缝隙,洒在青石板上,形成细碎的金斑。
架上的葡萄藤刚结出青豆大的果子,垂在藤蔓上,随风轻晃;葡萄架下,一台青铜“护胎床”
静静停放着,床体按女性孕期身形打造,床头高、床尾低,床板下藏着三层墨家机关弹簧,能根据孕妇的姿势自动调节软硬度,不会像普通木床那样硌得慌;床头还嵌着一面道家八卦镜,镜面打磨得光亮,边缘刻着“安胎祈福”
四字,在阳光下泛着淡金的光芒——这是灵枢与墨薇耗时半月造的护胎器械,专为孕期女子缓解不适。
今日巳时,躺在床榻上的是城郊农户张老汉的儿媳张夫人。
她已怀孕六月,腹部微微隆起,穿着宽松的素布襦裙,手轻轻抚着小腹,眼中满是担忧,连睫毛都带着几分颤抖。
“灵枢先生,”
她声音带着几分焦虑,像怕惊扰了腹中的孩子,刻意放轻了语调,“昨日我去田里摘菜,走得急了些,回来就觉得小腹坠得慌,像有东西往下沉;夜里又梦到黑蛇缠在腰上,吓得我尖叫着醒来,之后便再也睡不着,您说……会不会伤了腹中的孩子?”
灵枢走到床前,脚步轻得像怕踩碎地上的光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