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得尽快去终南山,不然初七就来不及了。”
他刚说完,就见个小太监跌跌撞撞跑过来,裤腿上沾着泥,怀里紧紧抱着个布包,脸上满是慌张:“灵枢神医!
素问神医!
快快看看这个!
刚才在宫门外,一个穿粗布衣的老婆婆塞给我的,说‘务必亲手交给墨家传人’,还说还说晚了就来不及了!”
灵枢急忙接过布包,入手就觉得不对劲——布是终南山善堂特有的粗麻布,上面绣着的矩尺纹歪歪扭扭,针脚比平时宽了不少,像是在匆忙中绣的,布包角落还沾着几点淡红,凑近一闻,有淡淡的血腥味,还有终南山特有的松针味。
“是老妪婆婆的布包!”
素问的声音带着颤,她曾无数次见老妪用这种布包药材,“可这针脚她平时绣得可整齐了,这次怎么这么慌?”
灵枢小心翼翼地打开布包,里面是张折叠整齐的麻纸,纸上还压着半块青铜片——片上的火神祠地图比上次更详细,圣火旁画着个小小的“转环锁”
,锁上标着“医经残页第三页”
的字样,与他怀里的残页页码正好对应。
麻纸展开的瞬间,灵枢现纸上的字迹是用墨家“隐字术”
写的,只有用青铜符的光才能显形。
他掏出青铜符,按在纸上,符面一亮,淡金色的字迹慢慢浮现:“圣火旁的转环锁,需用医经残页第三页的‘矩尺纹’对齐,再用西域火神纹的青铜片当钥匙,才能打开机关,里面藏着‘破鼎引’的法子。
墨渊会在初七辰时带高公公来,他要拿圣火祭母鼎,激活所有患者的印记。
带信得过的人来,多带‘黄芪火绒汤’和试毒叶,宫里的母鼎已被他动了手脚,撑不了三天——切记,不要相信‘我’,她不是真的。”
最后那句“不要相信‘我’”
,像块石头砸在灵枢和素问心上,两人都愣住了。
“不要相信老妪婆婆?”
素问皱着眉,伸手摸了摸纸上的字迹,指尖传来细微的凹凸感——这确实是老妪的笔迹,她之前跟着老妪学写字,对这笔迹再熟悉不过,“难道她被墨渊控制了?就像张大人那样,身不由己?”
灵枢盯着“她不是真的”
五个字,突然想起之前伊本?哈桑羊皮卷上的话:“老妪非老妪,圣火非圣火”
,心里顿时慌了:“难道有两个老妪婆婆?一个是真的,被墨渊困住了;另一个是假的,是墨渊的傀儡,用来骗我们去终南山?”
他突然想起昨天收到的青铜片,急忙拿出来对比——两片青铜片的纹路虽然相似,但新收到的这片边缘更粗糙,上面的火神纹里,藏着个极小的“墨渊”
二字,不仔细看根本现不了,而之前的那片,纹路光滑,火神纹里是墨家的矩尺纹。
“这新的青铜片被动过手脚!”
灵枢的声音带着凝重,他用指甲刮了刮新青铜片的纹路,竟刮下一点黑色粉末,一靠近青铜符,粉末就冒起黑气,“是墨渊的戾气!
老妪婆婆肯定是在被监视的情况下写的信,故意在青铜片上留了线索,提醒我们有诈!”
素问突然现,麻纸的边缘有极细的针孔,孔里还缠着半根红绳——是墨家“锁魂针”
的红绳,与狗剩针囊里的丝线完全相同:“她还在纸上藏了锁魂针!
要是假老妪用这封信骗我们,我们一碰到针,就会被戾气缠上!
老妪婆婆想得真周到!”
李三凑过来看了看信,挠挠头:“那我们还去终南山吗?万一遇到假老妪,不就中了墨渊的计?”
灵枢握紧青铜符,眼神变得坚定:“去!
就算是陷阱,我们也得去。
真的老妪婆婆还在等着我们,圣火也不能落在墨渊手里。
老妪婆婆说‘不要相信我’,其实是在提醒我们,遇到她时要多留心,辨清真假——墨家传下来的不仅是医术,还有辨善恶的本事,我们不会认错的。”
他转头对李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