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从灵枢手中飞出,钉在《莲心图》的第七朵莲花上,花瓣瞬间绽放,露出花心藏着的小字:“墨面人,非墨非道,乃兼墨道之恶者”
。
字的笔画里渗出黑汁,在纸上漫延成个扭曲的人影,人影的手中拿着两样东西:半枚莲心佩和一把沾着血的铜矩,矩尺的刻度正好遮住了人影的脸,只露出嘴角的冷笑,与老妇人年轻时的画像有几分相似。
卧房的铜镜突然蒙上一层水雾,雾中浮现出织梦窟的景象:巨大的织梦机正在高运转,第七个锭子上的血色丝线已经织出“终”
字的轮廓,锭子的底座刻着“墨道同源”
四个字,只是“同”
字被血色覆盖。
锭子旁边站着个模糊的身影,正用铜矩调整丝线的张力,那人手中的莲心佩,与玉盒里的半枚恰好成对,佩上的莲花正在一片片凋零,每凋零一片,忘忧谷的方向就传来一声钟响,共响了六声,还差最后一声。
灵枢突然注意到铜镜边缘的刻痕,是串墨家“计数符”
,换算过来正是“七”
。
他用终童针刮过刻痕,铜镜突然炸裂,碎片里都映出同一个画面:云心姑站在织梦窟前,手中拿着另一半莲心佩,心口的印记正在光,与终童针的光芒遥相呼应,她的身后,跟着个看不清面容的孩童,手中的小铜矩上,刻着与灵枢安神针相同的“酸枣仁”
标记。
素问捡起最大的一块铜镜碎片,碎片上的云心姑突然开口,声音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灵枢,素问,当你们看到这些时,我已在织梦窟。
记住,莲心为引,引的不仅是佩,更是心,终童归位的最后一步,是让七情归正,而非灭情”
。
话音刚落,碎片上的影像突然消失,只留下个闪烁的光点,形状与潭底那盏亮着的幽蓝灯火完全相同。
灵枢望向窗外,忘忧谷的方向已经泛起鱼肚白,第七声钟响迟迟未到。
他握紧手中的半枚莲心佩,与素问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明白,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就是织梦窟,而等待他们的,不仅是墨面人,还有关于“莲心有二”
的终极秘密。
终童针在此时出嗡鸣,针身的《墨道急救经》最后一页,“莲心为引”
四个字突然被血色浸透,仿佛在暗示着即将到来的牺牲。
卧房的门在他们身后自动关上,门楣上的“医者仁心”
匾额,其中“仁”
字的最后一笔,正在缓缓变成红色,与终童针上的血迹色泽一致。
密道里的七枚铜矩突然同时转动,刻度指向织梦窟的方向,矩尺的阴影在地上组成个巨大的“七”
字,字的中心,正是那盏还在滴血的金针灯芯的投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