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纹路渐渐融合,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张仲景年轻时举孝廉,在长沙太守任上每月初一十五坐堂行医,把官府大堂改成诊室,让百姓能随时看病。”
她指着玉牌,“他写《伤寒杂病论》时,特意加了墨家的‘六经辨证’,说‘观其脉证,知犯何逆,随证治之’,将医道与民生紧密结合。”
她突然指向石窟外的天空,那里的云层正在组成药鼎的形状,“你看那云鼎的三足,分别刻着‘针’‘药’‘心’——缺了任何一足,医道都立不住。”
墨羽突然现,陶罐里的竹简正在自动燃烧,火焰呈青蓝色,灰烬中浮出半块警蛊铃碎片,与他怀中的那块严丝合缝。
完整的铃身出清越的响声,如同天籁,石窟里的壁画突然全部转向他们,所有医者的目光都落在明轩手中的银针上,眼神中满是期许。
“清瑶姐姐的铃”
少年的声音颤,带着几分不敢置信,“难道她也是”
话音未落,铃身突然映出清瑶在终南山采药的画面:少女背着与孙思邈同款的药篓,腰间挂着华佗式的青铜刀,间插着扁鹊用过的砭石,笑容明媚如阳光。
明轩的银针突然飞向铃身,针尾的丝线在铃上绕了七圈,组成个奇特的结。
这个结他见过,在《墨家器谱》的“传心结”
篇,图解旁写着“非传人不解”
。
结扣松开的瞬间,铃身射出一道青光,照亮了医碑背面从未被人现的刻字:“玄冥医盟,始于隋末,窃医道之名,行蛊毒之实”
。
光中浮现出个穿唐装的医者虚影,正在篡改《千金要方》,他摘下青铜面具时,明轩现那人竟与壁画中的樊胡有七分相似,只是眼神中多了几分阴狠。
青光中浮现出清瑶的虚影,她正在医碑前刻字,身后跟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面具上的蛇形纹与玄冥医盟的图腾一致。
“明轩,记住‘守心’二字。”
清瑶的声音在石窟中回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孙思邈说过‘胆欲大而心欲小,智欲圆而行欲方’——我在玄冥医盟卧底三年,就是为了把他们篡改的医典改回来。”
她突然指向碑顶的积雪,那里的雪正在融化,露出块刻着“樊”
字的玉佩,玉佩上的裂纹与樊胡药囊上的莲花纹完美契合。
“这是樊胡的传家宝,她说医道就像这玉佩,碎了也能拼起来。”
虚影消失时,警蛊铃突然炸裂,化作无数光点融入每个人的眉心,带来一阵温暖的悸动。
灵枢摸了摸眉心,那里多了个极小的针孔,与医碑上的针孔一模一样。
“她把最后的传承给了我们。”
他望着渐渐隐入暮色的医碑,语气坚定,“现在轮到我们了。”
夜色降临时,终南山的雪又开始下,这次的雪花里带着淡淡的药香,沁人心脾。
明轩回头望了眼无字医碑,现碑顶站着只银色的狐狸,正用爪子轻轻拨弄着那根刻着“皇甫谧”
的银针,眼神灵动。
他突然想起素问说过的神话,狐狸是药神的化身,守护着人间的医道传承——而这只狐狸的左前爪,缺了截趾头,与张师兄的手一模一样。
“你们看!”
墨羽指着远处的天空,兴奋地踮起脚尖,冻得红的指尖在空中划出弧线。
云层组成的药鼎正在缓缓倾倒,鼎口倾泻的不是药汁,是无数细小的光点——有的拖着扁鹊砭石的青芒,有的裹着华佗刀的寒光,最亮的那簇带着孙思邈药篓的暖黄,像萤火虫般飞向四面八方,在墨蓝的夜空中划出一道道鎏金弧线。
“那是历代医者的魂火!”
少年的声音因激动颤,指着其中最清晰的一道光影,“您看那个提药箱的,步法是‘踏雪无痕’的墨家轻功,唱的《千金要方》口诀里,混着清瑶姐姐教我们的‘辨药谣’!”
那虚影穿着件洗得白的粗布衫,药箱边角的铜环叮当作响,路过终南山的古柏时,突然回头朝石窟方向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