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忆果!”,他挥挥手笑:“不用,我记着你们的名字呢,就像记着潮起潮落。”
话音刚落,海底的影子突然松开手,光牌顺着涟漪漂上来,恰好落在望的脚边。望的影子猛地一颤,光纹瞬间亮起来——他脚下的“望”字旁,竟浮出“海”字,连成“望海”。
“原来你是守海人伯的小孙子。”阿禾蹲下身,看着望海眼里的光一点点亮起,“他总在潮水里藏续忆果,说等孙子来找他时,就能记起回家的路。”
光海开始退潮,露出底下的光轨,一直连回流光滩。守海人的影子慢慢站起来,往光轨上走,每走一步,脚下就冒出新的光砖,砖上的光纹与归禾叶片上的纹路渐渐重合。望海跟在后面,手里的光绳缠着守海人的衣角,像牵着不会断的记忆。
归禾飞在最前面,忽然发现叶片上的光纹又变了——“归禾”二字周围,长出全新的纹路,像无数个小箭头,指着光轨延伸的方向。远处的传承林里,最大的续忆果裂开了,里面滚出无数光种,顺着光轨往光海飘,每颗种子上都映着个名字,有“望海”,有“砚娘”,还有些等着被唤醒的空白,像一页页摊开的纸。
光棚的灯又亮起来时,望海正跟着阿禾学编光绳。老光匠在刻新的光牌,老队长熬的光粥里,浮着光海的浪花和光铃的影子。归禾落在窗台上,看光轨上的光船来来往往,每艘船上都亮着成对的名字,像星星落在河面上。
它忽然明白,所谓“回家”,从来不是回到过去的地方,而是你走向我的时候,我也在为你照亮前路,就像光轨连着光海,光海映着星宇,而所有被记得的名字,终会在时光里相遇,酿成一碗永远熬不完的光粥,冒着暖融融的热气,说:
“快来,我们等你很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