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着琥珀色。
这支竹笛陪我吹过戏台的梆子腔,也在月下的后山淌过绵绵的情话。
暮色漫过回村的山路,我打开带着体温的包裹,油纸籁籁作响,‘’供销社新进的杭缎,这个颜色衬你。
‘’看她指尖抚过蓝头巾的褶皱,又将笛子轻轻塞进他的掌心,‘’你总说爱听我吹《南泥湾》,往后你想听,自己就能吹。
‘’暮色中她的眼睛亮的惊人,我握住她冰凉的手,‘’胡家的事你别管,这辈子我只认你。
‘’风掠过树梢,蓝头巾的边角青青扬起,像一朵不会凋谢的蓝花。
杨守成一脚迈进家门,入门便是一片狼藉,冷风中敞开的窗户关起来,吹的他打了个哆嗦。
屋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焦糊味,八仙桌被掀翻在地,四条桌腿断了一条。
像折了腿的牲畜瘫在那里。
地上满是碎瓷片,那是母亲平日里最珍惜的一套青花茶具,如今,七零八落,在昏暗的光线里,闪着冰冷的光。
祖宗牌位前的香炉歪倒,烟灰洒的到处都是,几柱残香半埋其中,还冒的几缕细碎的青烟,好似随时都会熄灭。
母亲蜷缩在神龛下,身形单薄的像片,深秋的落叶,灰白的头肆意披散,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她手里死死攥着一把焦黑的稻穗,仿佛那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父亲凌乱的衣服上满是尘土,坐在炕上眼神空洞的望着祖先牌位,浑浊的眼珠里没有一丝光亮,手里紧攥的供香早已熄灭,仿佛灵魂早已随着这缕青烟飘散。
唯有牌位前摇曳的烛火,在他的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阴影。
‘’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杨守成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他蹲在母亲身旁,急切问道。
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回响,带着一丝颤抖,后颈的汗毛因紧张而不安地根根竖起,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母亲的肩膀剧烈颤抖着,抽噎了许久,才缓缓抬起头,露出满是泪痕的脸,眼睛布满血丝,浑浊的泪水顺着皱纹源源不断屯淌下。
她的手缓缓抬起,指着那半截被烧得面目全非的木牌,上面‘’杨氏族长印‘’几个字已经模糊不清,像是被命运狠狠划去。
‘’族老们来过了。
‘’母亲的声音沙哑,带着哭腔,每一个字都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他们说今年祭田收成锐减,族长失德,触怒了五谷神。
还说胡社长愿意出面疏通粮站,帮助解决粮食问题,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