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那年盛夏,我牵着玉杰走在回村的小路上。
四下无人时,压抑许久的爱意如决堤洪水,我们在朦胧月色下,偷尝了爱情最炽热的甜蜜。
那一刻,天地仿佛都只剩下彼此的心跳,我们紧紧相拥,许下生生世世永不分离的誓言。
一个多月后的清晨,玉洁红着脸告诉我她有了身孕。
刹那间,狂喜如潮水般漫过心头,我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感受着她温热的呼吸,暗暗誓:此生定要护她周全,绝不让他受半点委屈。
傍晚,攥着兜里给父母买的点心,我几乎是小跑着往家赶。
蝉鸣声里,满心都是玉洁含羞待怯的笑容。
推开家的房门时,粗粝的门板撞在墙上出闷响:‘’爸!
妈!
我回来了!
‘’
‘’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毛毛躁躁。
‘’母亲系着蓝围裙从厨房探出头,眼角的笑纹里藏着嗔怪。
我正要开口,却见父亲朝堂屋里的太师椅仰了仰下巴,神情比往日凝重几分:‘’守成,这位是公社的胡社长,快叫伯父。
‘’
顺着父亲的目光望去,蔡司椅上坐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
他中等身材,福的脸颊上横着几道疤,眉眼挤在一起,透着几分凶相。
记忆突然翻涌——单二天在公社礼堂演出,前排那个拼命鼓掌、眼神灼热得让人怵,不正是此人?他怎么会出现在家里?心里咯噔一声,指尖凉,却强撑着弯腰行礼:‘’胡伯伯好!
‘’喉结滚动时,准备了一路的喜讯,硬生生卡在喉咙里。
胡社长猛地从太师椅上起身,肥厚的手掌重重拍在我的肩头。
他眯起三角眼,浑浊的目光像粘腻的蛛网般在我身上来回游走:‘’好小子!
难怪小云成天念叨,果然一表人才!
他的指甲几乎掐进我的皮肉,语气里带着令人作呕的亲昵,‘’想不想当村主任?跟着大伯干,保管你前途无量!
‘’
我如遭雷击,僵在原地说不出话。
余光瞥见父亲父亲额角青筋暴起,突然重重咳了一声:‘’还不赶紧谢过胡社长!
‘’那声咳嗽震的我浑身一颤,喉咙像被棉絮堵住,勉强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
‘’瞧瞧,还害羞上了!
‘’胡社长出刺耳的大笑,肥厚的双下巴抖个不停。
他掏出皱巴巴的手绢擦了擦汗,整了整中山装前襟,铜纽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