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出,她哽咽着说了声谢谢,然后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大姐家。
她不知道接下来还能去哪里筹钱,只能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家中。
李艳秋坐在屋里,呆呆地望着窗外出神。
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不断地流到脸颊。
这时,她看见父亲赶着毛驴车来了。
李艳秋赶紧用袖口擦干眼泪,强颜欢笑地迎了出来。
当李艳秋看见父亲时,心里看不由咯噔一下,父亲李成山穿着那件洗得白的中山装,愈显行身形单薄,曾经他背是挺直的,像一棵苍松,可如今却被失去儿子的悲痛压得微微佝偻。
日光洒下,照亮那饱经沧桑的脸。
他皮肤粗糙干裂,像是被岁月的犁铧反复耕过,又黑又皱,恰似田地干涸的泥块。
额头上,深深浅浅的皱纹如交错的沟壑,每一道都藏着生活的艰辛,而如今又被新添的悲伤填满。
他的眼晴,曾经闷烁温和与希望的光芝,此刻却黯淡无神,眼皮无力地耷拉着,眼袋又黑又肿,仿佛承载着无数个失眠的夜晚。
眼眶微微泛红。
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痛苦的决堤,泪水虽已干涸,可悲伤却如影随形。
嘴角向下垂着,那是长久悲伤留下的痕迹,带着深深的无奈与哀愁。
两腮的肌肉松驰地垂着。
颧骨突兀地耸起,使得整个脸庞愈消瘦,头变行稀疏,凌乱地贴在头皮上,往日的乌黑全都不见,只剩下一片银白,每一根白都像在诉说伤心的过往。
自从兄弟树财去世后,李艳秋夫妻俩为了还债,过年都不休息,也没有时间回娘家看望父亲。
这才多长时间了,父亲却苍老了这么多。
不由地眼泪又流了出来了,哽咽地说:‘’爸,你怎么来了。
‘’
‘’艳秋,大军呢?我这不是还你家那一万块钱来了吗!
‘’
李成山不冷不热地说。
‘’爸,大军打工去了‘’
李艳秋撒了个谎,她看见父亲苍老的样子,不想让父亲再为大军的病而担心,所以就没把大军生病住院的事告诉父亲。
‘’艳秋,这是一万块钱,大军回来你让他把从朋友借的钱还了。
我还有事走了。
‘’
李成山对两个女儿也十分不满,自从儿子去世后,俩个女儿一趟也不回去了。
心里也有气,把钱递给二女儿,转身就走。
李艳秋望着父亲渐渐远去的身影,更伤心了。
趴在炕上放声痛哭。
良久,李艳秋拿着那一万块钱去了县医院,
‘’艳秋,你咋才回来呢?是不是没有借到钱?‘’
张立军对刚进病房的妻子说。
‘’大军,我才借到八百块钱,不过爸今天来了,把欠咱家的那一万块钱还给咱家了。
‘’
李艳秋把借钱的经过和父亲还钱的事都告诉了丈夫大军。
‘’艳秋你没问问这一万块钱是哪来的,老的老,小的小,孤儿寡母的,我不相信这一万块钱是他们挣的。
‘’
大军不相信凭岳父一家人,这么快能攒够一万块钱。
‘’大军,先不管这些,我们现在就去办理住院手续。
‘’
李艳秋和张立军去办住院部办理住院手续。
当夫妻俩听大夫说需要五千块钱押金时,都有些惊讶地互相看了一眼。
‘’大军,爸爸那一万块钱送来的多及时,不然咱们还真没钱看病。
‘’
李艳秋交完押金,办完住院手续,拽着大军往病房走去。
就这样,大军开始住院治疗,由于他得的是结核性胸膜炎并有积液。
需要抗结核规范治疗,治疗时间长,每周还抽液两到三次。
李艳秋不仅回家照顾孩子,还要来县医院照看丈夫,每天都奔波忙碌着,身体也日渐消瘦。
‘’艳秋,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