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立军咬牙在火车站继续当装卸工,日子一天天过去,他的手上磨出了厚厚的茧子,身体也渐渐适应了这份高强度的工作。
然而,债务的压力依旧像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
这天,张立军像往常一样在车站干活,突然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
他抬头一看,竟是镇上的老友。
老友看着他这般模样,心中一阵酸涩,了解情况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大军,别在这死扛了,跟我去做点小生意,说不定能快点把债还上。”
张立军犹豫了,这装卸工虽苦,但好歹稳定。
他果断地拒绝了老友的好意。
一个月过去了,张立军拿着刚的六百元工资,他欣喜若狂,照这样下去他一年就能把债务还清。
自己心里也暗自决定,等债务还清说啥也不再干装卸工这个活了。
正当张立军满心期待时,装卸队负责人找到他,告知他这个月订单多、任务紧,需要加班,但会给双倍工资。
一天一开资。
张立军一听,眼中燃起希望的光,这意味着能更快还清债务。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接下了加班的活儿。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每天都在火车站忙碌到深夜,身体的疲惫达到了极限。
可每次想到债务即将还清,他又充满了动力。
然而,当张立军加班到第七天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胸部隐隐作痛,他以为是肌肉拉伤,就去药店买了些罗红霉素消炎药和万通筋骨片,就又忍着疼痛去加班。
张立军又坚持了两天,感觉自己的胸部疼得更加厉害了,还伴有高烧,气喘,他就和装卸队的负责人请了假,请上客车回家了。
张立军拖着病体回到家,李艳秋看到他这副模样,心疼得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大军,你这是咋啦?”
她赶忙扶着张立军坐到椅子上。
张立军虚弱地说:“没事,就是有点累,休息休息就好了。”
可接下来几天,张立军的病情不但没好转,反而愈严重。
李艳秋心急如焚,拉着他去了县医院。
检查结果如同晴天霹雳,张立军因为过度劳累,引了严重的结核性胸膜炎,并积液,需要住院治疗。
这住院费对本就负债累累的家庭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李艳秋看着病床上的丈夫,咬了咬牙,决定去镇上挨家挨户借钱。
她抹了抹眼泪,走出病房,踏入了那依旧热闹却让她感到无比沉重的清风镇街道,开始为丈夫的治疗费四处奔走。
李艳秋走到两个多小时,镇上的亲朋好友都借个遍,才借到八百块钱,最后她把希望都寄托到大姐家。
李艳秋到了大姐家就开口见山地说:‘’大姐,大姐夫,大军得了胸膜炎,需要住院治疗,你们手里有钱没?借我点,等大军病好了挣钱还你。
‘’
‘’艳秋,你也知道,这几年我没有出去打工,靠种地挣得那几个钱,也只不过够年吃年用。
手里根本也没有啥积蓄。
‘’
艳春听说妹夫生病了,心里十分着急,正要开口说话,却看到丈夫彭刚看自己那严厉的眼神,不由地低下了头。
李艳秋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她眼神里满是绝望,嘴唇颤抖着,“大姐,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大军病得很重,这住院费还差好多……”
彭刚皱着眉头,不耐烦地说:“艳秋啊,不是我们不帮你,我们也有难处啊。
你看这家里开销也大,实在拿不出钱来。”
李艳秋眼眶泛红,泪水在打转,她苦苦哀求道:“大姐夫,就看在我们是一家人的份上,能借多少是多少吧,大军他还等着钱救命呢。”
彭刚还是不为所动,摇了摇头。
李艳春看着妹妹这般可怜,心里一阵刺痛,她偷偷从兜里掏出两百块钱,塞到李艳秋手里,小声说:“艳秋,姐就只有这么多了,你拿着应急吧。”
李艳秋接过钱,泪水夺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