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不甘的低鸣,重新盘缩了回去。
丁天看着洛德那副强行忍耐、脸色黑得能滴出墨来的样子,嘴又开始不安分了:“我去!
兄弟,你这表情……你不会真对那堆‘肉酱’感兴趣吧?”
他夸张地捂住嘴,眼睛瞪得溜圆,做出一个“震惊我妈一百年”
的表情,“虽然我个人没啥道德洁癖,吞噬嘛,理解理解,毕竟趁热乎……
但这口味是不是有点太……
太独特了?太变态了?啧啧啧……”
洛德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
他现在无比怀念丁无痕!
虽然那家伙也经常一本正经地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但至少!
至少丁无痕在关键时刻是绝对可靠且严肃的!
而这个丁天……实力是强到离谱,关键时刻也真能顶上去,但……这嘴!
这张嘴简直是精神污染源!
是行走的血压提升器!
洛德用尽全身力气才压制住用最恶毒的神州古语问候丁天祖宗十八代的冲动——毕竟这货现在是己方战力天花板。
“呼……”
洛德从牙缝里深深吸了口气,再缓缓吐出,强行把问候语咽回肚子里。
他决定彻底无视身边这个噪音污染源,把所有的憋屈都转化为冲刺的度!
双腿肌肉瞬间贲张,脚下的金属地板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整个人化作一道模糊的黑影。
朝着丁天指的方向,沿着刚刚被“清理”
过的通道,全力爆冲刺!
风声在耳边呼啸,景物高倒退。
然而,仅仅冲出百米,洛德就被迫稍微放缓了脚步——不是体力不支,而是眼前的景象,让他这位见惯了血腥的“血肉主宰”
都感到一丝……震撼。
什么叫“拆了”
?丁天那轻飘飘的两个字,在这里得到了最直观、最暴力、最血腥的诠释!
通道两侧,原本应该是光滑的合金墙壁和整齐的管道线路。
但现在,这里如同被一头狂暴的太古凶兽蹂躏过的屠宰场!
残缺不全的尸体,以各种匪夷所思的角度和姿势,东倒西歪地散落着。
有的被巨大的力量直接拍扁,如同被液压机碾过的人形标本,糊在墙壁上,深陷进去。
字面意义上的“糊成泥镶进墙里”
,只有溅射状的血迹和碎裂的布料昭示着这里曾经是一个活人。
有的则像是被蛮力硬生生撕裂,断臂残肢如同被随意丢弃的垃圾。
肠子内脏拖曳出老远,浓重的血腥味和排泄物的恶臭混合在一起,几乎令人窒息。
别说找一具完整的尸体了,洛德目光所及,连一具能勉强拼凑出个人形、五官还保持原样的都找不到!
所有的脑袋要么稀烂如泥,要么干脆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个血肉模糊的颈腔。
更触目惊心的是那几台机甲。
它们原本应该是通道的钢铁壁垒,此刻却变成了散落一地的巨型废铁零件。
厚重的装甲板像是被顽童撕开的硬纸壳,扭曲变形,边缘锋利地卷曲着;
粗壮的机械臂被拧成了麻花状,断裂的液压管路如同垂死的蛇,滋滋地喷射着淡黄色的液压油;
金属履带碎成无数节,像被丢弃的玩具;
闪烁着危险红光的能量核心被粗暴地扯出,丢在一边,兀自冒着黑烟;
机甲的主体躯干大多严重变形,像被巨锤反复捶打过,深深凹陷。
时不时从破裂的缝隙里“滋啦”
一声,爆出几朵短暂而刺眼的电火花,照亮这片修罗地狱。
洛德全力冲刺中,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飞快地瞟了一眼旁边。
丁天正跟在他侧后方几步远的地方,双手插在那件沾血的褐色夹克口袋里。
嘴里叼着一根刚拆封的巧克力棒,脚步轻松得像是在自家后院散步!
他甚至还有闲心,一边嚼着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