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反而出一声短促的、带着点兴奋的轻笑。
他只用了一根食指,对着洛德比划了一个“嘘”
的手势,眼神里满是“看我的”
那种欠扁的自信。
下一秒,按在洛德肩膀上的那只手消失了。
不,是丁天整个人消失了!
没有音爆,没有残影,仿佛他从未存在过。
原地只留下被按得微微下陷的金属地板,以及空气中一丝被高摩擦带起的灼热焦糊味。
洛德后背探出的无数血肉触手和臂骨中蓄势的脊椎骨刃骤然失去了目标。
茫然地在空气中挥舞、收缩,出不甘的嘶嘶声。
时间,仿佛被压缩到了极致。
洛德甚至来不及将那些狂暴的触手收回体内——
“呼!”
一阵微弱的气流扰动,丁天的身影如同鬼魅般重新出现在他面前,位置分毫不差。
仿佛他只是简单地侧移了一步,又瞬间回归。
但不同了。
他那只刚刚抱怨“费手指”
的右手,此刻正像拎着一只破麻袋般,随意地提着一具……或者说半具尸体。
那尸体身材纤细,看轮廓应该是个女性。
但她的头颅,从眉心以上,整个上半部分已经彻底消失不见,如同被一柄无形的巨锤狠狠砸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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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的、白的、粘稠的混合物糊满了她残存的下半张脸、脖颈和胸前破烂的作战服。
像一幅被肆意涂抹的、令人作呕的抽象画。
破碎的头骨碎片混合着粘稠的脑浆,正沿着她断裂的脖颈边缘,滴滴答答地往下淌。
“啧,真埋汰。”
丁天满脸嫌弃地撇了撇嘴,手腕一抖,像丢垃圾一样将那半颗头颅的尸体甩到几米开外的墙角。
尸体撞在冰冷的合金墙壁上,出沉闷的“噗通”
声,留下一道刺眼的污痕。
他这才抬起沾了些许红白秽物的手,在自己那件骚气的褐色外套下摆上用力蹭了蹭。
试图擦掉那些污渍,动作自然得仿佛只是不小心沾了点灰。
直到这时,洛德才勉强看清丁天此刻的“造型”
:一件纯黑t恤打底。
外面松松垮垮地套着件褐色的短款皮夹克现在下摆沾了血。
下身一条洗得白的破洞牛仔裤,额头上还架着一副造型夸张的飞行员墨镜。
配上他那张年轻、英俊却总带着贱兮兮笑容的脸,活脱脱一个刚从某个音乐节狂欢出来,走错了片场的时尚青年。
唯一与环境格格不入的,就是那夹克上的血迹,以及他身上那股若有若无、却让洛德都感到心悸的毁灭气息。
“现在的雇佣兵质量也太次了,”
丁天甩了甩手,又低头看看外套的血迹,眉头皱得更紧了,“一拳,就一拳,脑瓜子就跟熟透的西瓜似的,‘嘭’!
就没了!
真不抗揍。”
他像是抱怨产品质量一样随意地吐槽着,然后才瞟了一眼还僵在原地、后背触手尚未完全收回。
整个人处于一种“我是谁我在哪这贱人到底干了什么”
的懵逼状态的洛德。
催促道:“喂!
兄弟!
搁这儿什么呆呢?演雕塑啊?
走啊!
前面走廊堵着的那二十来个杂鱼,还有两三台铁疙瘩机甲,都让我顺手拆了,路障清干净了!”
洛德看着墙角那摊勉强能看出人形的烂肉,又看看自己蠢蠢欲动的触手。
吞噬?
这点零碎,塞牙缝都不够,纯粹浪费时间。
他强行压下体内因战斗意志被强行中断而产生的烦躁。
以及被丁天这非人度和非人力量带来的震撼,艰难地合拢了后背裂开的皮肤。
将那些嘶嘶作响的触手和骨刺缓缓收回体内。
臂骨间蓄势的脊椎骨刃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