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再也没有人能伤害到你的堡垒”,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在了苏晚晚的心上。她整个人都僵住了,热意从被他抓住的手腕一路蔓延,烧得那颗不争气的心都快要融化。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喉咙干得厉害。“你……你别光说好听的,”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眼神慌乱地落在墙角的博古架上,声音干巴巴的,“堡垒……那得用多少金子来砌啊?你先把伤养好,多活几年,才能多挣几年钱。你现在可是亲王,还管着五城兵马司,这命金贵着呢!你要是倒了,我找谁兑现我的黄金万两去!”
萧衍看着她这副慌乱的样子,眼底笑意浓得化不开。他非但没松手,反而将她的手拉至唇边,在那因常年劳作而略带薄茧的指节上,印下一个轻柔却郑重的吻。一股热流自苏晚晚脚底猛然窜起,直冲头顶,她整张脸瞬间涨得通红。她猛地抽回手,像是被蝎子蜇了一样,从他身边弹开,连退了好几步,结结巴巴地喊道:“你你你……你干什么!登徒子!你……你别以为你现在是亲王了,就能为所欲为!”
看着她这副活像被踩了尾巴的模样,萧衍胸腔里溢出低沉的笑声,那笑意震动着,带着伤后特有的沙哑,却像羽毛似的,一下下搔刮着苏晚晚的心尖。“阿姐,”他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不是说,我的命是你从阎王手里抢回来的么?那从今往后,你对我,可以为所欲为。”
苏晚晚被他这番话堵得哑口无言,脸颊上的热度半天降不下来。她深吸一口气,强行把狂跳的心按回原处,双手叉腰,摆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只是那发红的耳根彻底出卖了她,“谁要你的命了!”她瞪着他,声音却不自觉地放轻了,“你给我好好活着!你的命现在比金子还贵,不许再折腾了!从现在起,你给我老老实实地趴着养伤,哪儿也不许去,什么人也不许见!”她一口气说完,也不管萧衍什么反应,转身就往外跑,嘴里还念叨着:“我去看看你的药煎好了没!”
萧衍望着那扇被她匆忙带上的门轻轻晃动,唇边的笑意愈发真实,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满溢出来。
接下来的日子,苏晚晚成了靖王府里最忙碌的人,比当初在浣衣局当差时还累。每日天不亮,她就要亲自守着药炉,盯着火候,生怕那价值千金的药材被哪个手脚毛糙的丫鬟给煎坏了。端到萧衍面前时,她还得连哄带骗,因为林太医开的方子,苦得能让舌头都打了结。
“喝药了。”苏晚晚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汁,捏着鼻子走进卧房。萧衍正靠在榻上看书,闻言,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不喝。”
苏晚晚气得磨牙,这家伙,伤好了一点,耍赖的本事倒是见长。“萧衍,你别得寸进尺啊!这药不喝,伤口发炎了怎么办?林太医说了,你这肺腑的伤,最是凶险,大意不得。”
萧衍终于舍得将视线从书卷上移开,落在她身上,慢悠悠地道:“阿姐,药苦。” 她耐着性子哄道:“良药苦口,忍一忍就过去了。”
“不。”他摇了摇头,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竟露出一丝孩子气的执拗,“像从前一样,你给我块饴糖,我就喝。” 苏晚晚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她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小小的油纸包打开,里面躺着一颗晶莹剔透的松子糖。“喏,就一颗,爱喝不喝。”她将糖递过去,语气硬邦邦的。
萧衍眼底的笑意晕开,并未去接那颗糖,反而就着她的手,将那碗苦药一饮而尽,眉头都未曾皱一下。不等苏晚晚收手,他微一探身,温热的唇便覆上了她的指尖,连同那颗坚硬的松子糖一并卷入口中,那柔软湿润的触感一闪即逝,却像一道微弱的电流,从指尖窜遍了她的全身,让她整个人都麻了半边。
“唔,”他含着糖,慢条斯理地评价,“阿姐给的糖,就是甜。” 苏晚晚的脸“轰”的一下,红得能滴出血来,她瞪着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混蛋,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最后只能恨恨地跺了跺脚,抢过空碗,又一次落荒而逃。
半个多月后,萧衍的伤势大有好转,已经能下地缓行,并开始处理积压的公务。书房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