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晚被他那句意有所指的问话,问得心头一跳,一股热意从脖颈直冲头顶,烧得她耳廓都泛起薄红。她连忙错开视线,端起茶杯猛灌了一口,试图用茶水的温度压下脸上的燥热,结果却被呛得惊天动地。
“我的意思是,玉容坊要做成传世的金字招牌,就不能只偏安京城一隅。”她清了清嗓子,强行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公事公办,“江南是富庶之地,更是风雅之源,那里的贵妇人才是咱们最大的潜在客户。趁着这趟浑水,我正好去探探路,为将来开分号做准备。这可都是我未来的养老钱,我必须亲自盯着。”
萧衍也不拆穿她,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唇边的笑意愈发深邃。“既然如此,”他慢悠悠地开口,“那便去吧。”
苏晚晚猛地抬起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就……同意了?她脑子里准备好的一百零八套说辞,瞬间没了用武之地,“你……不怕我给你添乱?”
“阿姐,你不是麻烦。”他俯身,凑到她耳边,声音压得很低,像情人间的呢喃,“你是我的软肋,是旁人随时可以用来拿捏我的把柄。你说,我是该把你锁在王府最深处,还是该把你拴在腰带上,走到哪儿带到哪儿,才最安心?”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我跟你去。”
既然决定了要走,苏晚晚便立刻行动起来,她将乐月、听风楼掌柜和秦芳召集一处,商量着将未来的经营方针、账目核对的密语、以及人员调度的预案定的明明白白,乐月看着眼前这位条理清晰的主子,第一次觉得,这位平日里懒散的姑娘,一旦认真起来,竟有种运筹帷幄的慑人魄力。
“姑娘放心,”秦芳将册子郑重地收好,对着苏晚晚行了一礼,“老奴在,铺子就在。”
“我信嬷嬷。”苏晚晚笑了笑。
安排好生意上的事,苏晚晚才觉得心里稍稍踏实了些,这些铺子,是她在这个世界安身立命的根本,也是她未来咸鱼生活的保障,绝不能出任何岔子。
出发前夜,月色如水。
苏晚晚正在屋里收拾着自己的小包袱,一些换洗衣物,几本话本子,还有她攒下的那一小匣子金叶子。房门被轻轻推开,萧衍走了进来。他换下了一身官袍,只穿着一件玄色的常服,整个人都融入了夜色里。
“都收拾好了?”他走到桌边,随手拿起她包袱里的一本话本子,封面上画着才子佳人大战三百回合的香艳图画。
“嗯,差不多了。”苏晚晚有些心虚地想把那本话本子抢回来。
萧衍却没给她机会,将书随手扔回桌上,走到她面前。“阿姐,”他看着她,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这次去江南,漕运牵涉的利益,远比你我想象的要复杂。到了那边,万事小心,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一个人出门。”
“知道了。”苏晚晚小声应道。
“还有,”他顿了顿,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瓷瓶,塞进她手里,“这是解毒丸,随身带着。”
苏晚晚捏着那个冰凉的瓷瓶,心里有些发沉。“王爷,”她忍不住问,“你……有把握吗?”
萧衍没有回答,只是长久地凝视着她,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进骨血里。许久,他才缓缓伸出手,用带着薄茧的指腹,极其轻柔地描摹着她的脸颊轮廓,声音低沉:“有你在,我怎么能输,我没有退路,也输不起。” 苏晚晚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待萧衍走后,她还愣在原地,脸上仿佛还残留着他指尖的触感。窗外,一道黑影如狸猫般悄无声息地落在院中,苏晚晚吓了一跳,墨竹的身影已经挡在了她身前。
“是我。”
凌云从阴影里走了出来,他身上的伤还未痊愈,走路还有些跛,但那双眼睛,却在夜色里亮得惊人,他对着苏晚晚,单膝跪地。
“姑娘,我来为您送行。”
“快起来。”苏晚晚连忙将他扶起,“你的伤还没好利索,怎么跑出来了?”
“姑娘放心,皮外伤而已。”凌云站直身子,从怀里取出一只竹哨,“姑娘,我已将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