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
林晚平静地说,侧身让开路。
周明看起来瘦了些,眼袋很重。
杨晴则低着头,不敢与林晚对视。
他们结婚时买的沙,如今坐着三个人,却物是人非。
“晚晚,我”
杨晴刚一开口就哽咽了。
“直接说事吧,你们来取什么?”
林晚打断她。
周明深吸一口气:“我还是想好好谈谈离婚的事。
财产分割,房子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希望我们能好聚好散。”
林晚看着这对男女,忽然觉得他们可怜。
周明眼角的皱纹比以前深了许多,杨晴的手指紧张地绞在一起,指甲上的蔻丹已经有些剥落。
“财产按法律程序走吧,我不占你便宜,你也别想亏待我。”
林晚说,“至于这房子,我住了十几年,习惯了,希望你同意留给我。”
周明明显松了口气:“当然,房子归你。
还有其他要求吗?”
“只有一个,”
林晚看向杨晴,“请你告诉我,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把我当朋友了?”
杨晴的眼泪夺眶而出:“从来没有,我始终把你当朋友。
只是感情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们原本没想伤害你,”
周明接话,“一开始只是偶尔聊天,后来”
“后来就睡到一起了?”
林晚的声音依旧平静,却让那两人同时瑟缩了一下。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
最终林晚站起身:“我知道了。
你们去收拾东西吧,周明,你的衣服和收藏都在书房里。”
那两人如获大赦般迅走进书房。
林晚站在客厅里,听着里面传来收拾东西的声响,忽然觉得这一切荒唐可笑。
二十年的婚姻,三十年的友情,最后浓缩成几箱需要带走的物品。
临走时,杨晴在门口犹豫了一下,回头说:“晚晚,真的对不起。”
林晚点点头,没说话。
关上门后,她感到一种奇特的轻松,仿佛一直压在心头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
傍晚时分,她想起与南山客的约定,鬼使神差地去了附近的公园。
银杏叶正是金黄灿烂的时候,落在地上铺成一条金色地毯。
不少人在拍照,孩子们奔跑着抛撒落叶,笑声清脆。
林晚坐在长椅上,看着这一幕,忽然想起小时候和父母一起来公园玩的情景。
那时父亲会把她扛在肩头,母亲则在一旁笑着提醒小心点。
那些简单的快乐,不知何时被遗忘了。
“很美,不是吗?”
一个声音在旁边响起。
林晚转头,看见一位坐着轮椅的老人,正微笑着看她。
老人大约七十多岁,满头银,衣着整洁,膝盖上放着一本素描本。
“是啊,很久没来看了。”
林晚回答。
“每年都这么美,却每年都让人惊艳。”
老人说着,拿起铅笔在素描本上勾画起来,“不介意我画你吧?这个角度刚好,你和银杏树构成了一幅很好的画面。”
林晚有些惊讶,但还是点了点头。
老人画得很专注,不时抬头看她一眼。
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温暖而不灼人。
“完成啦。”
过了一会儿,老人说,然后把素描本转过来给林晚看。
画中的她坐在长椅上,身后是金色的银杏树,神情略显忧郁却平静。
“画得真好,”
林晚由衷赞叹,“您是画家吗?”
“业余爱好罢了。”
老人笑着说,“退休后才开始学的。
年轻时总说没时间,等有了时间又觉得太晚。
后来我孙子说,爷爷,学习永远不晚,于是我就报了美术班。”
林晚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