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积压了数年的委屈、愤怒、寒意,在这一刻猛地冲垮了堤坝。
苏芮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她“哐当”
一声把沉重的洗衣盆撂在地上,脏水溅出来,湿了她的棉鞋和裤脚。
她几步冲到客厅门口,拉开门,冷风裹着她的话冲进暖和的屋里:“生男生女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吗?你儿子没那本事,你冲我较什么劲?!
你年轻时候厉害,现在怎么不自己来洗?让你儿子洗也行啊!
就知道坐着等现成的!
再说了,这盆里还有你跟你老伴的衣服,我凭啥就得像个老妈子一样伺候你们?!”
李桂兰被这突如其来的爆惊得愣住了,大概从未想过这个逆来顺受的儿媳敢这样顶撞她。
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猛地从沙上弹起来,肥胖的手指几乎戳到苏芮鼻子上:“反了你了!
你个不下蛋的母鸡!
还敢跟我顶嘴?!
这个家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她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竟真的伸手过来要推搡苏芮。
苏芮正在气头上,积攒的力量瞬间爆,她一把狠狠拨开李桂兰的手,声音斩钉截铁,没有一丝退缩:“你少跟我动手动脚!
我嫁到你们张家,是来当媳妇的,不是来当受气奴才的!
你再敢骂我一句试试?!”
动静闹大了,张伟从里屋慌慌张跑出来,看着剑拔弩张的婆媳俩,一脸无措,只能先拉住苏芮:“芮芮,少说两句,少说两句。”
又转头去劝李桂兰:“妈,你也消消气,这是干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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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桂兰见儿子来了,立刻戏精附体,一屁股坐回沙,拍着大腿嚎哭起来:“哎呦我的老天爷啊!
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娶个媳妇回来是要气死我啊!
我不活了啊……她敢跟我动手啊……”
而公公张建国,始终像个局外人一样,缩在客厅角落的小板凳上,手里拿着一根早就熄灭的烟,低着头,不住地唉声叹气,连一句完整的话都不敢说。
看着这一家子的嘴脸,尤其是丈夫那和稀泥的窝囊样,苏芮心里那点最后的期望也凉透了。
她冷笑一声,声音异常清晰,盖过了李桂兰的干嚎:“行,都听着!
该尽的孝心我一分不会少,但你们也别想再拿重男轻女那一套来拿捏我!
门都没有!
从今天起,谁也别给我摆脸色看!
要是还想过这种日子,大不了就分开过!
谁离了谁还能饿死不成!”
那场惊天动地的争吵之后,家里的空气似乎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李桂兰的嚣张气焰被打下去一截,明显的冷脸和指桑骂槐少了许多,但她并未真正甘心,时不时还要找点茬来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快过年了,苏芮用自己加班挣来的钱,给大女儿朵朵买了件漂亮的红色新棉袄,上面绣着精致的小兔子。
朵朵喜欢得不得了,穿上就不肯脱下来,在屋里转圈圈。
李桂兰看见了,撇撇嘴,阴阳怪气地说:“一个小丫头片子,买这么贵的衣服干啥?真是浪费钱!
也不知道省着点,这钱留着以后给我孙子买点啥不好?”
苏芮正在厨房切晚上包饺子的肉馅,听到这话,手里的菜刀猛地往厚重的木质案板上一剁!
“咚”
的一声闷响,吓得李桂兰一哆嗦。
苏芮头都没回,声音冷得像冰:“我闺女,我乐意疼!
花的是我自己挣的钱,跟你一分钱关系都没有!
你想抱孙子?让你儿子自己想办法生去!
别指望我!”
李桂兰被噎得脸色青,张了张嘴,却没敢再像以前那样骂回去,最终悻悻地走开了。
又一回,家里来了几个远房亲戚,热闹地围坐着喝茶聊天。
李桂兰大概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抑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