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反而会怕你。毕竟,人都怕见血,怕出事。”
她一字一顿,说得缓慢而清晰,像是要把每个字都刻进薛邵红脑子里。
她的眼神扫过远处那群虎视眈眈的人,“你看,他们敢围上来吗?不敢。因为他们不知道我们会干什么。”
说完,她弯腰捡起一块石头,二话不说,拎着石头凶狠地朝那些盯着甜馨她们指指点点的人冲过去。
那石头棱角分明,沉甸甸的。
沈茉抓在手里,像攥着一把刀。
她猛地迈出几步,脚步带风,眼神如冰,直冲那几个正交头接耳的男人。
她一声不吭,可那股杀气却像刀锋般逼人。
刚才还趾高气扬的人,一见她杀气腾腾地冲过来,吓得立马四散逃跑,跟炸窝的鸡一样乱窜。
有人连滚带爬,慌不择路地跌倒在土坑里;有人丢下背上的包袱,头也不回地往反方向跑;还有人嘴里骂着脏话,可腿脚比谁都快。
刚才那副贪婪嘴脸荡然无存,只剩下恐惧与狼狈。
薛邵红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这一幕。
她黎着嘴,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她看到婆婆的身影在风中如猛兽般横冲直撞,看到那些恶人像老鼠般仓皇逃窜。
她的心跳还没平复,可胸腔里却有什么东西在悄悄裂开,仿佛有一道光,照进了长久的阴霾。
沈茉把石头随手一丢,走回她身边,“现在还怕吗?”
她拍了拍手上的尘土,语气恢复了平常的平淡,仿佛刚才那一幕只是随手赶走了几只苍蝇。
她看着薛邵红,目光里有审视,也有期待。
薛邵红轻轻摇头,低下头,声音有点发颤:“娘……我是不是特别没用?”
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眼眶微微泛红。
她觉得自己窝囊,遇事只会退缩,只会依赖别人。
她恨自己的软弱,更怕这种软弱会害了孩子。
她觉得自己哪哪都不行,遇事只会躲。
脑海里闪过刚才的画面——她抱着孩子后退,她不敢对视那些人的眼睛,她甚至不敢大声说话。
而婆婆却能一声不响,拎起石头就冲上去。
两相对比,她羞愧得几乎抬不起头。
“别这么说。”
沈茉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
她伸手抬起薛邵红的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的眼睛。
那目光没有责备,只有一种沉甸甸的力量:“怕,是人之常情。可只要你愿意学,就永远不会没用。”
沈茉认真摇头:
“你已经做得很不错了。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其实都是欺软怕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