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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栓摆了摆手,让狗剩扶他起来:“我累了,得歇会儿。记住,今晚午夜之前,千万别让任何人靠近灵位,也别出声,不然就前功尽弃了。”
妇人连忙点头,小心翼翼地抱着红布包走了。狗剩扶着李老栓躺在椅子上,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忍不住问:“栓叔,这次走阴是不是遇到危险了?”
李老栓笑了笑,没说话,只是闭上眼睛。他想起枉死城里的那些鬼魂,想起那个胎儿鬼魂,心里一阵唏嘘。走阴三十年,他见过太多的冤魂,太多的苦难,可他知道,只要还有人需要他,他就会一直走下去,直到走不动的那一天。
午夜时分,妇人按照李老栓的嘱咐,把红布包放在灵位前,又烧了些纸钱。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纸钱燃烧的“噼啪”声。突然,灵位前的蜡烛“噗”地一声,火苗变成了绿色,紧接着,空气中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妇人抬头一看,只见她男人的身影出现在灵位旁,正温柔地看着她。
“我……我在西边的悬崖下,那里有棵大松树,我的尸首就在松树底下……”男人的声音有些飘忽,“你别太伤心,好好照顾自己……”
话音刚落,男人的身影就渐渐变得透明,最后消失了。妇人趴在灵位前,哭得撕心裂肺,可心里却踏实了不少——她终于知道了男人的下落,也终于能和他好好告别了。
第二天一早,妇人就带着村里人去了西边的悬崖下,果然在那棵大松树下找到了男人的尸首。尸首虽然有些腐烂,可还能辨认出来。村里人把尸首抬了回来,按照当地的习俗,办了丧事。
丧事办完后,妇人带着些鸡蛋和红糖去了李老栓家,可李老栓却没在家。狗剩说,栓叔一大早就背着他的樟木箱走了,说是邻村有人家需要走阴,他得去看看。
妇人站在院坝里,看着李老栓远去的方向,心里满是感激。她知道,李老栓又要去走那条黑漆漆的路,去帮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去化解那些未了的冤屈。而这条走阴路,他还会一直走下去,直到把所有的冤魂都送回他们该去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