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着些蛆虫,一拱一拱的,像是在啃食那些字。
城门口没鬼差看守,只有两盏白纸灯笼挂在城门两边,灯笼里的火是绿色的,照得周围的景物都发着诡异的光。李老栓刚要抬脚进城,就觉得脚踝被什么东西拽住了,低头一看,竟是只从血泥里伸出来的手,那手的指甲又长又黑,还沾着些碎肉,死死地抠着他的裤腿。
“带……带我出去……”手的主人从血泥里探出头,是个肚子被破开的鬼魂,肠子拖在外面,沾了满是血泥,“我不想待在这儿……”
李老栓皱了皱眉,从怀里摸出张黄符,往那鬼魂的头上一贴。黄符“滋啦”一声烧了起来,鬼魂发出一声惨叫,手瞬间缩了回去,又钻进了血泥里,只留下一圈圈涟漪。
他不敢耽搁,快步进了城。城里比城外更黑,连那绿色的灯笼光都照不进来,只能听见四处传来的哭声和惨叫声,还有些奇怪的咀嚼声,像是有人在啃骨头。街道两边的房子都是破破烂烂的,窗户里透出些微弱的光,偶尔能看见些黑影在里面晃来晃去,不知道在做什么。
“姓王的,坠崖死的,出来!”李老栓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声音在空荡荡的城里回荡,却没人应。他又喊了几声,还是没动静。
就在这时,旁边的一间破屋里突然传出一阵响动,李老栓握紧了怀里的木牌,慢慢走了过去。破屋的门是虚掩着的,他推开门,一股浓烈的腐臭味扑面而来,差点把他的魂都呛散了。
屋里的地上躺着些残缺不全的鬼魂,有的没了头,有的没了腿,还有的肚子被破开,肠子流了一地。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鬼魂正蹲在地上,啃着一只断手,那断手上还戴着个银镯子,李老栓一眼就认出来,那镯子是妇人的陪嫁,她男人一直戴着。
“姓王的?”李老栓试探着喊了一声。
那鬼魂猛地抬起头,脸上全是血污,眼睛是两个黑洞,没有眼白。他看见李老栓,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猛地扑了过来。
李老栓早有准备,他从怀里掏出木牌,往那鬼魂的额头上一按。木牌“嗡”的一声,发出一道金光,鬼魂惨叫一声,被弹飞出去,撞在墙上,摔得魂飞魄散了一半。
“我是来带你回去的,你婆娘还在等你。”李老栓放缓了语气,他知道,这些枉死的鬼魂,心里都憋着股怨气,要是不疏导,很容易变成厉鬼。
那鬼魂趴在地上,半天没动,过了一会儿,才慢慢抬起头,眼睛里的黑洞渐渐有了点光泽:“我……我还能回去?”
“能,只要你跟我走,别再留恋这里的东西。”李老栓伸手去拉他。
可就在这时,城里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尖啸,那声音像是无数鬼魂在同时尖叫,震得李老栓的魂都在发抖。那姓王的鬼魂脸色一变,突然推开李老栓的手,往屋外跑去:“快跑!‘它’来了!”
李老栓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远处的街道尽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影,那黑影没有固定的形状,像是一团黑雾,在地上滚来滚去,所到之处,那些鬼魂都发出惨叫,被它吸了进去,连点渣都没剩下。
“那是什么?”李老栓拉住姓王的鬼魂,急切地问。
“是‘蚀魂怪’!”姓王的鬼魂脸色惨白,“最近城里来了这么个东西,专吃鬼魂,好多鬼魂都被它吃了!我们快跑,再晚就来不及了!”
两人转身就往城外跑,可那蚀魂怪的速度太快了,转眼间就追了上来。李老栓能感觉到身后传来一股巨大的吸力,像是要把他的魂都吸走。他连忙把怀里的木牌掏出来,挡在身后,木牌上的金光又亮了起来,暂时挡住了那股吸力。
可那蚀魂怪似乎被激怒了,尖啸声更响了,黑雾里伸出无数只黑手,往李老栓和姓王的鬼魂抓来。李老栓拉着姓王的鬼魂,拼命地往前跑,可前面的城门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怎么跑都跑不到头。
“不行,这样跑下去不是办法!”李老栓咬了咬牙,突然停下脚步,从褂子内袋里掏出那个红布包,“你把这个拿着,这是你的生辰八字,有它在,你就能暂时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