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开她的手,一片染血的红布掉了出来,上面绣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囍”字,是用黑色的线绣的,看起来阴森森的。
我的心猛地一跳。这红布,和裹那个活尸胎的红布一模一样。而这个黑色的“囍”字,娘在《接生要术》里提过——那是“缠魂囍”,是当年槐镇一对双胞胎姐妹的怨念所化。
据说几十年前,槐镇有对双胞胎姐妹,出生后按规矩要埋掉妹妹。可姐姐舍不得,偷偷把妹妹藏在地窖里养着。妹妹因为常年不见阳光,长成了半人半鬼的样子,后来不仅害死了父母,还把姐姐也变成了怪物。最后镇上的人合力把她们烧死在地窖里,她们临死前,就用自己的血在襁褓上绣了这个黑色的“囍”字,诅咒槐镇所有的双胞胎。
难道说,今晚的活尸胎,和当年的姐妹俩有关?
“陈婆,你快想想办法啊!”王老爷抓着我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我的肉里,“我就这一个儿子了,你一定要救救他!”
我皱了皱眉,脑子里飞速回忆着《接生要术》里的内容。书里说,缠魂囍一旦出现,就意味着阴胎的怨气已经和当年姐妹俩的诅咒缠在了一起,要破解,必须找到当年姐妹俩的遗骸,用她们的头发烧成灰,混着朱砂,敷在被缠上的孩子眉心,再找到活尸胎,用镇魂钉钉住它的魂魄,才能彻底化解。
“办法有,但很危险。”我看着王老爷,“我们得先去后山找当年那对姐妹的地窖,拿到她们的遗骸。然后再去找那个活尸胎,用镇魂钉镇住它。可现在活尸胎的怨气已经惊动了双魂冢的冤魂,后山肯定布满了邪祟,稍有不慎,我们都得死在那里。”
王老爷红着眼眶,毫不犹豫地说:“只要能救我的儿子,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去!”
我点了点头,转身回了家。从床底下的木盒子里,拿出娘留下的镇魂钉——一共七根,是用桃木做的,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符咒,顶端还裹着一层朱砂。还有一张泛黄的地图,是娘画的,标注着当年那对姐妹地窖的位置,就在双魂冢旁边的一片松树林里。
回到王家时,天已经蒙蒙亮了。我把男娃抱进一个铺着朱砂的摇篮里,又在摇篮四周贴满了镇魂符,对王老爷说:“我不在的时候,别让任何人靠近这个摇篮,尤其是女人和小孩,阳气弱,容易被怨气缠上。”
王老爷连连点头,守在摇篮边,像一尊石像。
我和王老爷背着桃木剑,拿着镇魂钉,再次往后山走。这次的后山,比昨晚更阴森了。松树林里的松树长得歪歪扭扭,树枝上挂着白色的纸钱,像是招魂的幡。地上的落叶厚厚的一层,踩上去“沙沙”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底下蠕动。
按照地图的指引,我们很快找到了那个地窖。地窖的入口被一堆杂草掩盖着,掀开杂草,一股浓郁的腐臭味扑面而来。我点燃油灯,往地窖里照了照——里面黑漆漆的,只能看到一些散落的木板和破旧的衣物。
“我们下去看看。”我拿着桃木剑,率先走了下去。地窖里很潮湿,墙壁上长满了青苔,地上积着厚厚的灰尘。走到地窖深处,我们看到了两具小小的骸骨,紧紧地抱在一起,身上还裹着破旧的红布,红布上,那个黑色的“囍”字依旧清晰可见。
“就是她们了。”我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把骸骨分开,从她们的头发里挑出几根相对完整的,放进一个布包里,“我们赶紧走,这里怨气太重。”
可就在我们转身要走时,地窖的门突然“哐当”一声关上了!油灯的火焰猛地晃了晃,映得墙上的影子扭曲成一团。紧接着,我们听到一阵婴儿的哭声,从地窖外面传来,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是活尸胎!”王老爷吓得浑身发抖。
我握紧手里的桃木剑,警惕地看着门口。过了一会儿,门口传来一阵“咚咚”的脚步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外面撞门。撞了几下,门突然被撞开了,那个活尸胎站在门口,皮肤已经变成了深黑色,眼睛依旧闭着,但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笑容,露出两颗尖尖的牙齿。
他身后,跟着十几个小小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