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埋进后山的‘双魂冢’。”我看着他,“阴胎落地,怨气最重,只有埋在双魂冢的朱砂土里,才能镇住他的魂魄,不然等他吸了人气,就麻烦了。”
王老爷点了点头,失魂落魄地抱着孩子回了屋。我站在院子里,雨水打在脸上,冰凉刺骨。我知道,这趟后山之行,绝不会太平。
当天晚上,月亮被乌云遮得严严实实,连一点光都透不出来。我背着娘传下来的桃木剑,手里提着一盏油灯,和王老爷一起,抬着一口薄皮棺材,往后山走。棺材里,就是那个裹着红布的阴胎。
后山的路又滑又陡,两旁的树木歪歪扭扭,树枝像鬼爪一样伸出来,刮得人衣服“刺啦”响。风里夹杂着不知名的呜咽声,像是有无数冤魂在哭嚎。王老爷的脚步越来越沉,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儿啊,别怪爹心狠,要怪就怪这该死的规矩……”
走到双魂冢时,我停了下来。这里是一片乱葬岗,埋的都是这些年槐镇的阴胎。地上密密麻麻全是小土包,每个土包前都插着一根木牌,上面没有名字,只画着一个小小的“阴”字。土包里渗出来的寒气,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们按照规矩,在双魂冢中央挖了个坑,坑底铺了一层朱砂。我把棺材放进去,刚要填土,王老爷突然抓住了我的手:“陈婆,你听……是不是有哭声?”
我竖起耳朵,果然听到棺材里传来一声微弱的“嘤咛”,像是婴儿的啼哭,又像是猫叫,细得几乎听不见。我的心猛地一跳,想起娘说过的“活尸胎”——若是阴胎埋下去时还有一口气,就会变成活尸胎,怨气极重,会缠着埋他的人不放。
“别管了,快填土!”我用力把王老爷的手拉开,拿起铁锹往坑里铲土。可刚铲了两下,棺材盖“嘭”地一声被顶开了!那个裹着红布的孩子,竟然从棺材里爬了出来!
他浑身湿透,青紫色的皮肤在油灯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光泽,眼睛依旧闭着,却像是能看清路一样,一步步朝着我们爬过来。王老爷吓得瘫坐在地上,铁锹掉在一旁,嘴里喊着:“鬼……鬼啊!”
我赶紧从背上拔出桃木剑,朝着那孩子刺过去。可他像是有灵性一样,猛地停下脚步,然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这哭声不再微弱,而是响亮得震耳欲聋,像是要把整个后山的冤魂都唤醒。
随着哭声响起,周围的土包一个个鼓了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爬出来。我心里暗叫不好,拉着王老爷就往山下跑:“快跑!双魂冢的冤魂被惊动了!”
我们拼了命地往前跑,身后的哭声越来越近,还有泥土翻动的声音,像是有无数只手在后面抓我们的脚。直到跑回王家老宅,关上大门,我们才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陈婆……那孩子……”王老爷的声音里满是恐惧。
我靠在门上,浑身冷汗淋漓:“他变成活尸胎了。今晚你们全家都待在屋里,别出来,我去拿符纸贴在门上,或许能挡一挡。”
可我刚转身,产房里就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是李氏的声音!
我心里咯噔一下,拔腿就往产房跑。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我浑身冰凉:李氏躺在床上,眼睛瞪得大大的,七窍里渗着黑色的血,已经没了呼吸。而那个刚生下来的健康男娃,正躺在她身边,皮肤慢慢变成了青紫色,和那个活尸胎一模一样!
第二章 染血襁褓,黑囍缠魂
我僵在门口,浑身的血液像是冻住了。空气中除了血腥味,还多了一股淡淡的腐臭味,像是坟头的烂草味,让人胃里翻江倒海。那个男娃蜷缩在李氏身边,小小的身体微微抽搐着,嘴里发出微弱的呻吟,听起来痛苦极了。
“怎么会这样……”王老爷跌跌撞撞地跑进来,看到眼前的景象,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我的娘子!我的儿啊!”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走到床边,摸了摸男娃的脉搏——和那个活尸胎的脉象一模一样,弱得几乎感觉不到。再看李氏的尸体,她的手指紧紧攥着,掌心似乎攥着什么东西。我小心翼翼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