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招聘网站搜集求职者信息,专门挑那些急需用钱、工作不顺的年轻人,用高薪和轻松的工作引诱他们过来,一旦到了这里,就会被没收手机和证件,彻底失去自由。
“那他们抓我们来做什么?”张伟的声音带着哭腔,他从深圳来的时候,还跟父母说要赚大钱,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打电话骗人啊。”李军指了指隔壁房间,“每天早上八点到晚上十二点,不停给国内的人打电话,冒充客服、公检法、投资顾问,骗他们转账。要是完不成业绩,就挨打、饿肚子,关小黑屋。”他撩起袖子,胳膊上布满了新旧交错的伤痕,“我上个月没完成任务,被关了三天小黑屋,每天就给一碗水,差点没死在里面。”
林默只觉得浑身冰凉,像是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冰水。他想起母亲的叮嘱,想起妹妹期待的眼神,后悔得肠子都快断了。他怎么就这么傻,轻易相信了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那我们能逃出去吗?”陈雪带着哭腔问,眼泪已经流了满脸。
李军摇了摇头,眼神黯淡下来:“很难。这里四周都是铁丝网,门口有保安站岗,晚上还有探照灯。之前有个兄弟试着翻墙逃跑,被抓回来打断了腿,现在还躺在角落里不能动。”他指了指房间最里面的角落,那里躺着一个人,盖着破毯子,一动不动,只有微弱的呼吸证明他还活着。
林默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心里一阵发寒。他躺在发霉的床垫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一夜无眠。黑暗中,他能听到其他人压抑的哭声,还有那个断腿男人微弱的呻吟。他知道,从踏上那架小飞机开始,自己就掉进了一个精心编织的陷阱,而这个陷阱,很可能会吞噬他的人生。
第二天早上七点,刺耳的哨声划破了清晨的寂静。房门被一脚踹开,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电棍,吼道:“都给我起来!十分钟洗漱,然后到一楼大厅开会!迟到一分钟,罚站一小时!”
男人自称“虎哥”,是这个诈骗窝点的负责人之一。林默他们跟着人群来到一楼大厅,这里摆着几十张破旧的办公桌,每张桌子上都放着一部老人机和一沓厚厚的话术单。墙上贴着一张巨大的“业绩排行榜”,上面写着每个人的名字和当月完成的诈骗金额,最下面几个人的名字被红笔画了叉。
“我不管你们以前是做什么的,到了这里,就得听我的。”虎哥站在台上,手里拿着电棍,扫视着所有人,“从今天起,你们每个人每天要打够两百个电话,骗到至少五万元的‘投资款’。完成任务的,晚上有肉吃;完不成的,别怪我不客气。”
他顿了顿,指了指旁边一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男人:“这是昨天没完成任务的,给你们做个榜样。”男人低着头,脸上的血还没擦干,嘴角肿得老高,显然刚被打过。
林默被分到了第三组,组长是个叫阿凯的年轻人,二十多岁,已经在这里待了一年。阿凯把一沓话术单塞给他,低声说:“别想着反抗,先活下去再说。照着话术念,尽量骗钱,不然真的会被打死。”他的眼神里没有年轻人该有的光彩,只有麻木和疲惫。
林默坐在办公桌前,手里攥着老人机,手指冰凉。话术单上写着密密麻麻的谎言——“我们是xx证券公司的内部员工,有稳赚不赔的股票内幕消息,投入一万元,一个月就能赚三千”“您的账户存在异常,需要缴纳保证金解冻,否则会被冻结所有资产,还要承担法律责任”。
他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按下了第一个号码。电话接通的瞬间,他听到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喂,谁啊?”
林默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想起老家的爷爷,今年七十多岁了,耳朵不好使,说话也是这样的语气。要是他真的骗了这些老人的养老钱,和那些骗子有什么区别?
“怎么不说话?哑巴了?”虎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电棍“啪”地响了一声,带着电流的声音让人心头发麻。
林默吓得一哆嗦,赶紧照着话术念了起来:“您好,请问是张大爷吗?我是xx证券公司的客服,我们这边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