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被毁掉了吗?怎么还在?”
“它自己跑到我家里来的,总在夜里掉下来,还缠上了我。”陈默急切地说,“赵先生,您是柳先生的徒弟,肯定知道柳家后人的下落,对不对?求您告诉我,我真的快撑不住了。”
赵山盯着书看了很久,眼神复杂,像是在回忆什么痛苦的往事。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叹了口气,侧身让开:“进来吧,这事……唉,说来话长。”
第四章 徒弟的秘密
赵山的家比张老太的家还要小,一室一厅,屋里堆满了各种旧书和杂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他让陈默坐在沙发上,自己则拿着《缠骨录》,走到窗边,借着窗外的光线,一页页地翻看,手指颤抖,眼神里满是悲痛。
“师父当年写这本书,是为了救一个人,没想到最后却害了这么多人。”赵山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带着深深的愧疚,“我跟着他学了十年,亲眼看着他从一个心怀善意的风水先生,变成一个走火入魔的疯子。”
陈默屏住呼吸,认真听着,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关于《缠骨录》作者的详细往事,或许能从中找到解开谜团的关键。
赵山说,他的师父叫柳玄清,民国时期是城南有名的风水先生,为人正直,乐于助人,帮不少人解决过风水上的难题,深受街坊邻居的尊敬。但柳玄清有个心结——他的妹妹柳玄月,天生体弱,被邪祟缠上,从小就疯疯癫癫,日夜哭闹,找了很多医生和道士都没用。
为了救妹妹,柳玄清遍寻古籍,终于在一本失传的风水书里,找到了一个“以邪镇邪”的法子——用特殊的材料和咒语,制作一本能困住邪祟的书,把缠上妹妹的邪祟吸进书里,再用符咒镇压,这样妹妹就能恢复正常。
“师父花了三年时间,才写出《缠骨录》。”赵山的声音有些哽咽,“书的封皮用的是雷击木的树皮,书页是用艾草和朱砂泡过的黄纸,封面上的藤蔓纹路,是用他自己的血画的,每一笔都带着符咒的力量。他说,这样才能牢牢困住邪祟。”
书做好后,柳玄清按照古籍上的法子,举行了一场仪式,成功把缠上妹妹的邪祟吸进了《缠骨录》里。柳玄月果然恢复了正常,不再疯疯癫癫,和普通人一样生活。柳玄清很高兴,以为自己救了妹妹,却没想到,这只是噩梦的开始。
邪祟被吸进书里后,并没有被彻底镇压,反而开始吸食柳玄清的阳气。因为书是用他的血画的符咒,他和书之间有了某种“联系”,成了邪祟的第一个“宿主”。
刚开始,柳玄清只是觉得疲惫、怕冷,没太在意。可渐渐地,他变得越来越暴躁,眼神也越来越浑浊,甚至开始说一些胡话,像变了一个人。赵山察觉到不对劲,劝师父毁掉《缠骨录》,可柳玄清舍不得——他怕书毁了,邪祟会再次缠上妹妹。
“民国二十五年,冬天,师父彻底走火入魔了。”赵山的声音发抖,像是在回忆一段可怕的经历,“他把自己关在屋里,对着《缠骨录》又写又画,嘴里念叨着‘要让邪祟更强大’‘要让所有人都怕它’。我闯进去想阻止他,却被他推了出来,他说谁要是敢碰书,就杀了谁。”
没过多久,柳玄清就去世了,死在自己的屋里,和后来的沈清辞一样,《缠骨录》压在他的胸口,封皮上的藤蔓纹路像是缠在他身上。柳玄月知道哥哥的死和书有关,害怕邪祟再缠上自己,就偷偷把书扔到了街上,被路过的沈清辞捡走了——这才有了后来书在不同人手里流转的事。
“那柳玄月呢?她后来怎么样了?”陈默追问,“她是柳先生的妹妹,算是柳家后人,说不定她知道解咒之法!”
赵山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悲伤的神色:“玄月姐在师父去世后没几年,就嫁给了一个商人,搬到了北方,后来听说生了个女儿,再之后就没了消息。几十年过去,战火纷飞,社会动荡,想找到她,或者她的后人,太难了。”
陈默的心又沉了下去。柳玄月是唯一的线索,可现在连她的下落都不知道,这意味着他又回到了原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