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直到冲出单元门,站在阳光下才敢大口喘气。清晨的街道已经有了行人,卖早点的摊贩在路边支起摊子,油条的香气混着阳光的味道,驱散了些许寒意。林墨扶着墙壁,心脏还在疯狂跳动,刚才的恐惧像冰冷的藤蔓,还缠在四肢百骸。
“姑娘,没事吧?”卖早点的阿姨关切地问。
林墨摇摇头,掏出手机再次给中介打电话。这次终于接通了,中介的声音带着惺忪的睡意:“喂?林小姐?这么早什么事啊?”
“什么事?你还好意思问!”林墨的声音忍不住发抖,“你租给我的房子到底怎么回事?门缝渗黑水,阁楼还有怪声,之前的租客是不是失踪了?”
中介沉默了几秒,语气变得敷衍:“林小姐,你是不是听错了?那房子就是老了点,有点返潮很正常。之前的租客是正常搬走的,怎么可能失踪?”
“正常搬走?楼下邻居都告诉我了!”林墨气得发抖,“我不管那么多,这房子我不住了,你赶紧退我押金和房租!”
“退钱?合同都签了,哪有说退就退的。”中介的声音冷下来,“林小姐,我劝你别小题大做,要是故意损坏房屋设施,我们还要追究责任呢。”
电话被直接挂断,林墨再打过去已经提示正在通话中。她看着手机屏幕,一股无力感涌上来——中介明显知道些什么,却在故意隐瞒。而她现在身无分文,付了三个月房租和押金后,手里的钱连另找房子都不够。
林墨蹲在路边,看着单元楼门口那道黑色的水流顺着台阶蜿蜒而下,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她咬了咬牙,心里冒出个疯狂的念头——她要弄清楚这房子到底有什么问题,找到证据,让中介无话可说。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走进便利店买了手电筒和几包纸巾,又买了瓶消毒喷雾塞进包里。再次回到302门口时,黑色水渍已经退回了门缝里,门虚掩着,像在邀请她进去。
林墨握紧手电筒,推门走进房间。空气里的腥气更浓了,客厅的窗户不知何时被关上,房间里暗得像傍晚。她走到窗边想拉开窗帘,手刚碰到窗帘绳,就听见阁楼传来木板断裂的脆响。
“谁在上面?”林墨壮着胆子喊,声音在房间里回荡。阁楼没有回应,只有风吹过的呜咽声,夹杂着若有若无的水流声。
她犹豫了几秒,还是走向通往阁楼的木梯。梯级上的灰尘有被踩过的痕迹,新鲜的,像是刚有人走过。林墨咽了口唾沫,打开手电筒,光柱颤抖着照亮梯级,一步一步向上爬。
阁楼比想象中宽敞,堆满了落满灰尘的杂物。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霉味和河泥腥气,比楼下更刺鼻。手电筒的光柱扫过角落,林墨看见散落的画框,画布上蒙着厚厚的灰尘,隐约能看出画的是河流和桥梁,色调灰暗得令人压抑。
“原来真的是画画的……”林墨喃喃自语,走到画框前,伸手拂去上面的灰尘。画布上的河流泛着诡异的黑色,水面漂浮着模糊的人影,岸边的桥梁栏杆上,站着个穿白裙的女人,脸被刻意画得模糊不清,只有一双眼睛,空洞地望着河水。
就在这时,手电筒的光柱晃到了阁楼深处的角落。那里有扇紧闭的小门,门把手上挂着生锈的锁,门缝下渗出和楼下一样的黑色液体,正顺着地板的缝隙缓缓流淌。
哒。哒。哒。
滴水声又响起来了,这次近在咫尺,就在小门后面。林墨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她握紧手电筒,一步一步挪过去,每走一步,都能听见脚下传来液体被踩破的“噗嗤”声。
离小门还有一米远时,她听见门后传来微弱的声音——像是有人在低声哼唱,调子古怪又悲伤,混合着水流的滴答声,像某种古老的歌谣。林墨的头皮一阵发麻,她想转身逃跑,脚却像被钉在原地,门缝的黑色液体已经漫到了她的脚踝,冰凉的触感顺着皮肤往上爬。
“救……救命……”门后突然传来模糊的呼救声,带着水声的咕噜声,像是从水底发出来的。林墨吓得浑身发抖,手电筒“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光柱在黑暗中乱晃,最后定格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