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挂钟突然“当”地响了一声,明明才六点,却敲了七下。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盯着那座挂钟,指针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倒转,从六点整倒回五点五十九分。
“鬼啊!”林秀芝尖叫着瘫坐在椅子上,林建国脸色煞白,抄起桌上的菜刀就朝挂钟砍去,“什么妖魔鬼怪,老子劈了你!”
“住手!”林深冲过去拦住他,菜刀砍在墙上,留下深深的刀痕。就在这时,西厢房传来清晰的钟鸣声,一下,又一下,整整敲了七下。
三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动。林深深吸一口气,握紧口袋里的半块玉佩:“去西厢房看看。”
推开门的瞬间,他们看见落地钟的钟摆正在剧烈晃动,指针疯狂倒转,钟面上的玻璃映出无数扭曲的人影。更诡异的是,钟身雕刻的缠枝莲纹样正在渗出暗红色的液体,顺着木纹缓缓流淌,像无数条细小的血蛇。
“当——”第八声钟鸣响起时,整座老宅突然停电,陷入彻底的黑暗。林深听见林墨的尖叫从走廊传来,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响。
他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光束扫过房间——落地钟的指针停在三点十七分,钟摆静止不动,仿佛从未动过。但钟座下的地板上,多了一滩新鲜的血迹。
“林墨!”林深冲出西厢房,手电筒的光在走廊里颤抖。少年倒在通往东厢房的转角处,额角磕在廊柱上,鲜血顺着脸颊往下流,已经陷入昏迷。
把林墨送到镇上医院时,天已经蒙蒙亮。急诊室的白炽灯惨白刺眼,林深看着护士用碘伏擦拭少年的伤口,突然注意到林墨的手腕上有圈青紫色的勒痕,像被什么东西紧紧缠绕过。
“医生,他除了外伤还有别的问题吗?”
穿白大褂的医生推了推眼镜:“奇怪,各项指标都正常,但体温只有三十五度,而且……”他压低声音,“我们在他头发里发现这个。”
医生递过来一张油纸,里面包着几根黑色的长发,发丝间缠着细小的钟摆齿轮碎片。林深的心脏猛地一缩,这头发和他从落地钟里取出的碎屑一模一样。
回到老宅时,林建国和林秀芝已经不见了。饭桌上留着张字条,字迹潦草:“这宅子邪门得很,我们去城里住。等四十九天过了再说。”
空荡荡的老宅只剩下林深一人。他走到西厢房,阳光透过窗纸照在落地钟上,钟摆的阴影在地板上拉得很长。他蹲下身检查那滩血迹,用手指蘸了一点捻了捻,不是人血,倒像是某种动物的血,带着铁锈般的腥气。
手机突然震动,化验室发来消息:钟里的碎屑不是毛发,是人类的指甲碎屑,混杂着微量的朱砂和……骨灰。
林深盯着落地钟,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这座停摆的钟,正在用某种方式记录着什么。而倒走的指针,或许不是在回溯时间,而是在预告死亡。
第三章 血玉玄机
老宅的清晨总是弥漫着薄雾,像裹尸布一样缠绕着飞檐翘角。林深站在天井中央,看着阳光艰难地穿透雾气,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光斑。自从大伯和二姑逃走后,整座宅子安静得可怕,连鸟鸣声都带着回音。
他拿出那半块刻着“守”字的玉佩,对着光仔细观察。玉佩边缘的裂痕很新,像是最近才摔碎的。老太太说这是老仆人随身携带的物件,可为什么会从钟摆里掉出来?
“表哥,你在看什么?”林墨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少年额角贴着纱布,脸色依旧苍白,“医生说我可以出院了,但我不敢一个人睡,能不能……”
“来西厢房睡吧。”林深打断他,“我正好有话问你。”
回到西厢房,林深把玉佩放在桌上,推到少年面前:“见过这个吗?”
林墨的眼神瞬间凝固,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腕上的勒痕:“这是……爷爷书房里的玉佩!上个月我看见他对着玉佩叹气,说什么‘时辰快到了,该还了’。后来有天夜里,我听见书房有动静,偷偷看去,看见爷爷拿着锤子砸玉佩,好像还在跟谁说话。”
“跟谁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