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抓起桃木梳,紧紧握在手里,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外面的声音突然变了,变得尖利而刺耳,像指甲刮过玻璃:“它就在你屋里!在你的影子里!”
陈默猛地看向自己的影子,胸口的洞口处果然有个小小的黑影在动,形状像只蜷着的猫。
“啊!”陈默吓得往后缩了缩,后背撞在床腿上。
“咚!咚!咚!”
敲门声变得急促而响亮,门板在震动,上面的灰尘簌簌往下掉。门缝里的橘黄色光芒越来越亮,焦糊味顺着门缝往里钻,越来越浓。
“骨归土,火归心……”外面的声音在念咒,“五十年了,该还给我了……”
“咔嚓!”
门板上突然出现一道裂痕,从门锁的位置一直延伸到地面,橘黄色的光从裂缝里涌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跳动的光带。
陈默看见裂缝里有只眼睛,黑洞洞的,没有眼珠,只有跳动的火苗在里面烧。
“啊!”他抓起桌上的台灯,使劲往裂缝处砸去。台灯撞在门板上,发出一声巨响,灯泡碎了,玻璃碴溅得到处都是。
外面的敲门声停了。
裂缝里的眼睛也消失了,橘黄色的光慢慢暗下去,变回原来的白色。
墙上的时钟正好指向十二点。
陈默瘫坐在地上,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他看着门板上的裂缝,边缘已经被熏成了黑色,还残留着淡淡的焦味。
过了很久,他才敢站起来,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往外看。
楼道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但三零二的门开着,里面漆黑一片,像个张着嘴的黑洞。
而他的影子,胸口那个洞里的黑影已经消失了。洞口处残留着一点暗红色的痕迹,像凝固的血,又像烧干的火星。
第三章 铜猫
第二天一早,陈默就去找了张姐。
他把昨晚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包括那个小孩、铜猫、敲门声,还有肩膀上的焦黑手印。张姐听得脸色发白,手里的茶杯抖得厉害,茶水洒了一地。
“你……你真看见铜猫了?”张姐的声音都在发颤,她从抽屉里翻出个红布包,一层层打开,里面是个小小的木牌,上面刻着个奇怪的符号。
“嗯,小孩手里拿着的,铜制的,像只蜷着的猫。”陈默的肩膀还在疼,虽然没昨天那么厉害,但那个焦黑的手印还在,像块洗不掉的污渍。
张姐的手抖得更厉害了,她把木牌递给陈默,声音压得极低:“这是我爷爷留下来的,他以前是看风水的,说这楼底下压着个东西,是当年烧窑时没处理干净的窑魂。”
“窑魂?”
“就是窑火成精了。”张姐往门口看了一眼,确认没人后接着说,“烧窑匠最忌讳的就是烧活人骨,说是会让窑火沾了阴气,变成邪火。当年那个王师傅,就是因为在窑里烧了不该烧的东西,才被邪火缠上的。”
陈默想起梦里往窑里扔东西的男人,想起那些被烧得黏在一起的骨头,胃里一阵翻腾:“他烧了什么?”
“不知道。”张姐摇摇头,“只知道那场火之后,窑里就再也烧不出好瓷器了,总是烧到一半就裂开,里面还嵌着头发丝一样的东西。后来厂子倒闭,改成了居民楼,但总有人说晚上听见窑里有动静。”
陈默的心里像压了块石头,沉甸甸的。他想起自己影子里的那个洞,想起那个焦黑的手印,想起外面那个咬铜猫的声音。
“那个铜猫……”
“是镇窑的东西。”张姐打断他。
第四章 窑底
张姐的话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在陈默的心上。他握着那块刻着符号的木牌,指腹摩挲着上面凹凸不平的纹路,突然想起三零二地板上那个用暗红色粉末画的图案——那些扭曲的线条,分明和木牌上的符号有几分相似。
“那图案是用来干什么的?”陈默的声音发紧。
“是唤魂阵。”张姐的脸色比纸还白,“用活人骨
